变成沙盘与画纸,天上惊雷炸起率先被映刻了下来,一道玄奇刁钻的弧光在虚空中掠过,倏地与干麂子轻描澹写地接触在了一起。
锋利无匹的韩王青刀斩到身上,干麂子就像是迎风而偃的枯草,成片连续地向后倒去,纷纷伏卧在了蒿草及膝的荒丛里。
江闻闭上眼睛,以其余敏锐感官弥补视野的受限,耳边似乎传来硬物铿铿落地的声音,可等它们再次起身时,却又一个不少地露出头展现獠牙,刚才切金断玉的力道竟不明所以地统统消失无形了。
“不好,是纯度极高的消力!”
远击未能取得成效,另一边近身搏斗的妙宝法王,拳掌也并未奈何得了干麂子,反而被这些怪物一拥而上趁机抱啃,留下了一道道残留于皮肤的尖齿印迹。
初战无果的江闻瞬间明白了干麂子的可怕,这些据传能在岩缝和地下行走的鬼物,与武夷山中皮如革盾的凿齿之民不同,它们只是一些人尸剩余的渣滓与残骸,被怨气所化的轻烟拢聚在一起。
再大的力量也无法将空气消泯,另一边妙宝法王手上的累累伤痕已经证明,寻常人一旦陷入了干麂子的围困,随时会被这漫山遍野的鬼物所咬碎吞下,此时不管正面对抗还是奔袭扰乱,都会不是明智之余。
暴雨背后那漫天红雾的隐约起伏,让江闻仿佛又回到了武夷山幔亭峰那终身难忘的一夜,但如今的处境与原先只能进不能退的境地又是截然不同,于是他的意识与身体几乎在同时得出了同一个结论——
“敌众我寡不宜久留,快撤!”
江闻毫不犹豫的一声令下,打破了原地震怖不已的岑寂,江闻伸手抓起倒地瘫软的品照胳膊,妙宝法王也几乎同时起身架起小和尚,不顾身上伤势一起发力,就朝着一个方位勐冲。
此时品照仍然昏迷未醒,鸡足山阴的密林又阻碍重重,他是被两人不约而同地反扣着肩膀倒着带走的,如此以更擅承伤的后背对敌,也避免了迎面奔跑时雨水呛入气管之中。
但惊天黑暗中,三人的行动犹如飞蛾扑火,漫天红雾就像是一处森严牢笼,迎头而来的暴雨雷电随时会浇灭心头最后的希望之火,但江闻与妙宝法王的脚步没有动摇,似乎有一股强韧到极致的弦在他们身体里拧紧发力。
干麂子纷纷伸出干枯手臂,胡乱朝向生人方位挥舞着,似乎感应到了他们几人与幽冥不符的气息。
此时妙宝法王吸取了教训,改用华贵法衣那浸满雨水的袖子迎敌扫出,因此干麂子的阻挠并未得逞,很快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