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煞星下凡,天生就来破户灭门的!”
新押差联想起了衍空和尚凶神恶煞的面貌,还有当天夜里带人将知府胥吏一发赶出去的跋扈,当场竟然没有人敢抬头仰视。
但他毕竟年轻气盛,嘴里还是不肯告饶。
“钦差功夫再厉害,那也和咱们一般的一个脑袋两条胳膊,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几名老押差嗤笑一声。
“那你说,原先耿王府的小王爷厉不厉害?据说他就和钦差见过一面,回去就被吓出了疯症,到现在都关在府中。”
说话声渐渐平息,从山墙靠前檐开着的直棂窗,隐隐能见到四名押差前后配合,吃紧地抬着吃食衣物大箱子,正往深处走去。
“人吓人,吓死人。坊间传闻这和尚钦差喜爱生吃人肝,难不成也是真的?”
“不无可能啊。你看他赴榕城的第一天,就敢往待质所那鬼地方塞犯人,行事跟当初的凌知府如出一辙,一看就不是宽宏之人啊……”
不小心说到这个前任的知府,几名老押差都安静了下来。
道路越发难走,四人只能走成前后衔接的一排,逐渐靠近了一座月光也照不到的依山建筑。
这外墙上的苍苔绿萝遍布,破损大门黑洞洞地敞开着,正是一切阴森可怖气息的源头。
新押差年少气盛,总觉得这几个老帮菜一路都在吓唬自己,不服气地说道:“那这个待质所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你们怎么就吓破了胆?”
“进去里面可别乱说话了,把人放进号房就走!”
老押差们齐齐停下脚步,嘱咐着新押差,“福州前任有个知府凌大人,手段酷烈、擅造冤狱,那几年带着师爷把这里打造成了一处人间地狱。”
“善良柔弱之辈入内活不过三日,故而待质所中活下来的全是强梁盗贼,能活到今日的更是只有几个大奸大恶之人,你可别惹着了他们!”
“他们犯的什么罪?怎地如此凶残?”
新押差硬着头皮问道,心想里面莫非关着经年行凶的大盗匪魁?
“不知道,也没人知道。”
乱世之时天地倒转,几人毫不讳言自己身为差吏害怕囚人的事实。
边上另一个老押差补充道,“前任知府在十几年前,死在了前明隆武帝出奔那天,一干胥吏也各自出逃,以至于案宗全都离散焚毁,连这些犯人干了什么恶事都不知道。”
新来的押差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最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