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农此时再是不甘,也只能满含深意地看了林震南一眼,带着天龙门的人一发齐走了。
人群中仍旧满怀不甘的,就只有站在门口张望不休的两位少女。
“总镖头,刚才我不是听见小石头说开饭了吗,怎么大家都走了?”
凝蝶疑惑地看着人群退出福威镖局大门,像潮水退去般只留下一面雍容华贵的阳刻匾额。
她因为练功错过了早饭导致走路都没力气,此时饿得头昏眼花、面色发黑,肚子也发出了不争气的一声长响,“我好饿,什么时候开饭……”
林震南沉思了一会儿,只感觉今天惊喜连连,明明不利至极的局面接连翻转,把力挫群雄的美事送到了自己面前。
江湖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田归农此番代表着清廷特意前来,想要杀鸡儆猴结果却铩羽而归,传出去造就的声名威势,几乎足以福威镖局坐稳这个绿林南盟主的位置了。
“好,吃饭、现在就吃饭。叫大家都出来,今天值得大贺一番!”
在这一天,闭门不出的不止林震南一处,福州城中各坊也收到了严防搜捕的告示。
千家的悲欢喜乐毕竟不同,就连城南耿王庄中,也有一个失意潦倒的人。
耿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自从三天前耿精忠被召入内府训斥,原先属于世子挥斥方遒的时代,就随着圈禁一起过去了。
年轻的耿精忠紧锁着房门,一杯又一杯喝着酒,淌入喉咙格外苦涩难咽,但他仍旧不知疲倦地倾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身旁的包衣小厮早就不敢说话了,他伺候耿精忠的时间尚短,从没见过他情绪波动如此剧烈,几天内接连从愠怒、愤恨、骂詈,转入了不可抑制的沉沦,仿佛一切情绪都在熊熊燃烧中,化为一地死灰了。
“主子,不能再喝了……”
见耿精忠灌酒的动作忽然停滞,似乎见到包衣小厮壮着胆子走上前,想要打扫走桌上的酒壶酒杯,但耿精忠木然的眼神忽然凌厉,迸发出了隐隐刺痛皮肤的神色。
“父王就让你来监视我,胆子不小。”
耿精忠带着酒意,头也没抬,字正腔圆地说了一句话。
包衣小厮伸手的动作猛然愣怔,眼神中流露出了哀求和无助的目光,全身上下力气仿佛被抽走,猛然跪倒在地长磕不起。
耿精忠不胜酒力地扶着额头,看都没看对方一眼,继续说道。
“我问过你怕不怕死。”
“我知道,这世间是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