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闻忽然穿过苔癍高墙消失,常氏兄弟的眼中满是惊骇,再也不敢有让江闻打头阵踩雷的想法。
此时两侧都有巷墙,两人也顾不得分辨方位,不约而同地认定了左边的墙,猛然抛出了腰间的飞爪勾住墙檐,双臂使劲向上攀援着。
高墙外圮内坚,两人在湿滑墙面上挣扎几次,终于跨入了院中。
这座古院悄然不动如同在荒野里久坐的苦行僧,随着草木枯荣日月升落,终于尘土遍体、荒草杂生。
院中门扇和牌匾全部消失,剩下一个个黑洞洞的房门,倚着两边的烂木门柱,像个没牙的老人发出无声嘶哑的呐喊。
常赫志落地后警惕地打量着,看着两个破烂的白纸灯笼。
“没想到墙内这般景象,好像是个义庄……”
弟弟常伯志也拎着骷髅造型的飞爪,低声说道:“巷口是婴儿塔,里面是义庄也合情理。怪不得当地人从不来这里……”
“那边似乎有人影,不知是不是……”
常赫志缓缓说着,看向了远处。
寒夜中,依稀还能望见后面建着两排残破殿宇,全都轻飘飘地矗立在往昔的凄风冷雨中,并还将一直见证,直至这片土地走向终途。
可能出于人类的自我保护,常氏兄弟主观忽略了这座院落上空盘旋的黑压压的云团,也对大殿门窗里透出的幽蓝磷光视而不见。
这种的感觉,就像严重烫伤的人,会突然察觉热水变得冰冷,鼓舞着他们茫茫然向院内走去。
也是在走进大门的时候,常氏兄弟才察觉方才近在咫尺的尖吼声悄然消失了,整个世界轰的一声鸦雀无声,连一丝嘈杂都不存在。
似乎是发觉呼吸过于粗鲁,两人开始将一口气分成了十几段缓缓吐出,希冀呼吸不扰出声带或鼻腔发声。
随后似乎又感觉脚步太过刺耳,他们每一步落下都小心翼翼地寻找落点,抻直全身关节确保没有摩擦声。
这里的安静太过于异常了,异常到会平素会发出心跳声的活人,都成了这个环境里格格不入的存在。
弟弟常伯志的脑海里思绪万分,试图想象不知多久之前这座院子熙熙攘攘、往来盈门的场景,还有砖瓦牗枢点点建造的经历,来驱散对这片容身之地的惊惧。
但是没有用,常伯志很快就发觉,在极度的寂静之中,似乎连“想象”这个行为都变得嘈杂不堪。
视线寻找的动作如撕裂布帛,思考的电流就像惊雷乍起,一切都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