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经过整夜潇潇秋雨洗礼的下梅古镇,已经有了几分寒叶飘零、枯枝欲落的模样,尚未滴尽的雨水顺着枝叶缝隙不时落下,晕开一池浅淡交叠的水花。
江闻瑟瑟发抖地躲在一处棚屋门楼,借着稀疏檐廊遮挡雨水。
他已经就这样将就了一夜,单衣抵挡不住四面袭来的冷风,残酒说白了也只会加快温度的逸散,整个人差点就要冻僵在街头,幸好等来了旭日初升的时分。
咿呀一声怪响,丑陋棚屋的破门缓缓打开,走出一名鹑衣百结的怪人,身上脏兮兮地散发着臭味,邋遢头发也耷拉在两肩之上,以至于年龄岁数都让人判断不清。
“江闻,不是老和尚我说你,你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平日还寄人篱下,干嘛这么大方地见人就帮?天底下受苦的人这么多,你帮的过来吗?”
此人语气不善地教训着江闻,江闻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老乞丐你能不能说话客气点,我不就是嫌弃你的窝棚脏没进去,你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吗?江某哪天要是将绝世内功练成,早就寒暑不侵了,这点温度有什么好怕的。”
老乞丐自称为和尚,可江闻一直只把他当成个有点功夫的疯乞丐。
毕竟他平日里荤素不忌,头上既没有戒疤,身上也掏不出度牒,更是说不清楚自己曾经在哪里挂单,否则天下僧道是一家,也不至于连江闻都有个道观收留,这个老乞丐却只能流落街头搭窝棚当乞丐。
一听江闻说起内功,老乞丐的态度就和武馆罗师傅一样,那叫一個气不打一处来,甚至连教训他的兴趣都没有,只对着天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人家都说老和尚疯,我看你这小子比我还要疯,天天嚷嚷着要练什么内功,迟早把自己练进棺材里去。你当初要是早点跟我混,也不至于流落街头都拉不下脸嘛。”
江闻听完此话气息一窒,搞不明白面前这个老乞丐,为什么铁了心要劝自己跟他学要饭,还热衷于分享他那些生存小妙招——他混得再好,不也只是一个乞丐嘛。
可谁知老乞丐就像看穿江闻的心思一样,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
“把老和尚当乞丐了是吧?年轻人你还是不懂啊。你以为老和尚能混到今天,靠的只是托钵要饭吗?”
江闻忍不住说道:“那不然呢?我还能跟你学做饭吗?”
老乞丐吸了吸鼻涕,飞快抓住江闻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去:“那老和尚今天,可就要让你开开眼了,告诉伱老和尚的本事可不止这些——这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