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景猗听言,转身就立刻出了门。
不一会他回来,院子里的官吏们正在七嘴八舌地商讨对策。
他将扛着的一堆瓶瓶罐罐放在门口,这是方才从杨家铺子里拿回来的,有多少就拿了多少。
景猗分不清这些药有什么作用,可是他受那么重的伤时,沈定珠就是这样给他抹药的。
他都能好,她一定也能好起来。
屋内早已乱的人仰马翻,萧琅炎的怒斥声时不时传来。
整个荣安城乃至成州内,皇帝的精兵各分其路,将有名的郎中及止血药草带回。
举全州之力,去救血崩不止的皇后。
黄郡守抬头,看见天色阴沉,面色更为凝重。
若是皇后在这儿出了个三长两短,以皇上的性子,血洗成州,然后抛弃此郡来血祭皇后,也有可能!
不一会,萧琅炎走了出来。
他金白色的龙袍,还是昨晚的那身,但已经沾满了鲜血,冷峻的面容像是僵住的石塑,鲜血溅上去,往日英俊锋芒的眉眼,也失了魂魄。
萧琅炎一步步,缓缓走出来。
官吏们惊恐地看着,皇上这样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莫非是皇后娘娘出事了?
萧琅炎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穹,他眼中的浓云,比天色还要沉烈!
忽然!
他身形一晃,耳边嗡鸣震颤,脚下一软,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皇上!”官吏们大惊失色,急忙上去搀扶。
然而,萧琅炎漆黑剑眉下,薄眸紧闭,已然是昏了过去。
方才沈定珠生产的时候,他没有晕倒,她大出血的时候,他也守在一旁。
直到岑太医为她止住了血,稳住了她的身体情况,萧琅炎才觉得浑身发冷,像是魂魄都被抽走了一半一样,久久回温不了。
他眼皮很沉重,想要睁开眼,却看见了许多从前没看过的记忆。
确切地说,那是他,又不是他。
萧琅炎仿佛来到了沈定珠形容过的噩梦里。
他看着她初学女红,十指都被扎了一个遍,看见她哭着将绣绷甩出去。
“宋嬷嬷,我不想学了。”
“娘娘,您若是不学,那婉妃可是亲手送了她绣的荷包给皇上。”
他看见沈定珠气恼的泪水,在粉白的面颊上不断滚落,她又重新将绣绷拾起来。
“罢了,我学,只要能讨好皇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