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暇,帝王的尊贵自眼角眉梢睥睨流出,带着淡淡的悠然。
“朕给一点好处,他们就诚惶诚恐,而朕给了你许多,你偏高傲得连低个头都不肯,往往都是朕捧高了追着送给你。”
沈定珠舔了舔红唇,皎白的面孔浮着淡淡的嫩粉,她从镜中望着萧琅炎漆黑带笑的薄眸,头一次认真地说了一句:“臣妾从前是不敢领受,只怕要偿还更多的代价,皇上若是喜欢臣妾开口要东西,那往后每一回,皇上送什么,臣妾喜欢什么。”
萧琅炎有些讶异,长眉挑起:“今夜为何这样乖?”
若是往常,沈定珠便要嗔怪地看他两眼,端着娇娇的架子,从不肯对着他低头,哪怕嘴上说着服软的话,也是违心的,永远亮着晶润的眼眸,像小狐狸憋着坏主意。
她在他眼中,时常这么可爱。
忽然变成收了爪子,乖乖埋在怀中的人,反而让萧琅炎怔了怔,下意识便以为,她今日在沈府,莫非是受到了什么欺负?
沈定珠深吸一息,放下梳子,转而拉着萧琅炎的手走到屏风后的竹榻上坐下来。
二人面对面,隔着温柔的暖光,隔着满室的芬芳,两两相望。
沈定珠黛眉淑丽,美眸中凝着两汪水色:“皇上是不是不会骗臣妾,只要臣妾问,您就一定会如实回答?”
萧琅炎抿唇:“是。”
沈定珠便认真地说:“外祖父曾收受那名齐公子玉佩的事,臣妾今天知道了。”
萧琅炎眸色原本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会儿,却犹如金辉般散去,只留下深深的漆黑敏锐。
他剑眉微凝,又见沈定珠问:“所以皇上早就知道,对不对?”
萧琅炎停了一瞬,才点头。
沈定珠更觉得心里传来“咚”的一声响。
她水眸潋滟:“那,除夕夜那晚,皇上听使臣说沈家与他们北梁异姓王二公子有过来往,皇上是不是曾一度怀疑过沈家真的通敌叛国?之前一直不肯答应臣妾,是不是因为,您也真的对沈家的罪名存疑?”
萧琅炎沉默了,薄眸像是锁着一层暗色,比外头的夜还要幽长。
好一会,萧琅炎才再次点头,声音比较方才,更为清冷:“是。”沈定珠早在今天让人彻查的时候,就有了这个预感,萧琅炎必然将沈家过去的一点一滴,调查的清清楚楚。
而回想她每一次渴求他帮沈家平复时,那深邃且冷然的眼神,想必,他是怀疑沈家是否真的有通敌之嫌的。
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