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珍嫔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诘问,语气酸楚,“嫔妾不过是照兰妃娘**吩咐行事罢了,何况丈量尺寸这样的小
事,又不是要害阿珠姑娘,好话说尽,她也不同意,嫔妾不好跟兰妃娘娘交代。”
封靖勃然恼怒:“你这么对她,可曾想过怎么跟朕交代?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朕许了她特殊,她不要便是不要,兰妃若有异议,让她来找朕,你强出什么风头?”
珍嫔错愕地看着他,红唇张了又张,声音却像是涩在了嗓子眼里。
她父兄是保皇党的中流砥柱,自从她进宫以来,虽不曾获宠,可皇上也从未这样严厉地对待她。
在珍嫔的记忆里,皇上年少英俊,说话时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可现在他的眼里,竟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皇上,布缎是从兰妃娘娘那送出来的,嫔妾不过照做吩咐罢了,她说布料有问题,嫔妾闻所未闻!您怎么不怕是她装可怜,故意想要挑拨是非!”
封靖负手,怒喝一声:“混账!她如何,朕自有判断,还轮不到你指摘。”
沈定珠想阻止他们两个为自己争执,但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上开始感到不舒服了。
恰好沐夏将热水都送去了偏殿的浴桶里,沈定珠顾不得许多,跟封靖说了一声,就匆匆过去沐浴。
她泡了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乌黑的云鬓微微湿濡,白皙的小脸水润透粉,却还在轻轻抓挠胳膊。
沈定珠没想到,封靖竟没走,还等在外面的廊下,珍嫔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多了两名太医。
“如何?还难受么?”封靖看见沈定珠,率先走过来关怀。
他少年英俊的面孔,少了几分平时的戏谑,倒是因为这样罕见的认真关怀,而让人心神触动。
因着他从未见过沈定珠那避开洪水猛兽般的模样。
这会儿,沈定珠身上不舒服,自然没有了应付他的心思,故而语气淡淡,透着一股慵懒困倦的娇软。
“还是有些不舒服,我去休息会,或许就好了。”她说完,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回寝殿,封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等到了殿内,封靖没有跨入门内,只是站在门口问:“让太医看一看吧?”
沈定珠已然一头倒在床榻中,拿冰蚕丝被子裹住自己,闭上眼哝语道:“睡醒再看吧。”
沐夏向封靖欠了欠身,随后关上了门。
封靖站了片刻,才离去,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