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枪腾空而起。
“噗”的一声扎在了毌丘兴面前不远之处,溅起大堆的泥沙,宛如儿臂粗细的弩枪似乎还在地上不甘心的颤抖着,想要在下一刻飞起来饱食血肉一般。
“方向不变!再高一丝!”
城头之上似乎有人高声喝道,声音依稀传了过来,还没等毌丘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听到连续的几声清脆的“嘣嘣”之声,让毌丘兴忽然全身毛骨悚然!
“哇啊——”
毌丘兴只来得及发出了这样的一声喊,就看见一只弩枪直扎而下,慌忙想要躲避的时候,却哪里来得及,只听到噗的一声,浓稠的鲜血喷出,胯下的战马已经胸腹中弩,往后一顿,四蹄一软,朝着旁边轰然而倒!
毌丘兴想要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马身压住,胸腹腿肚之间更是巨疼,压得也是一口气都快透不过来,根本动也动不了,只是惨叫不已。
转眼间另外几只弩枪在空中划过,嗡嗡作响,陆续呼啸而下,黄土飞扬,血液喷涌,惨叫声和骨断筋折的声响混杂一处,惨烈无比。
“将军!快救将军!”
毌丘兴的亲兵护卫顾不得查看自身安危,连忙冲上前来七手八脚的一面遮挡着,一面努力将已经死透的战马或推或拉,死活将毌丘兴从马尸下拖了出来,才发现毌丘兴的左腿或许是被弩枪,或许是被其他什么东西所伤,拉开了一个巨大的血口,鲜血不要钱一般哗啦啦宛如泉涌,和战**鲜血混杂在一起,将毌丘兴他半个身躯都染的通红。
此时此刻,毌丘兴的亲兵护卫也顾不得其他了,慌乱的或抱或抗,将毌丘兴架上了一匹战**马背,便打马往后便撤。
毌丘兴中军原本还有一队完整的正卒,还有近千骑兵的压阵,正常来说若是有强悍副将在场,也还撑得住场面,但是奈何中军主将骤然受伤,又没有了什么特别的交代,王忠又带着人在东门攻伐,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被毌丘兴的亲卫一带,也就傻愣愣的跟着往后一动……
毌丘兴中军大旗异动,顿时就引起了荀谌手下的关注,根本不需要荀谌特别交代,就已经大声喧叫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战场都似乎停滞了片刻,然后更大的喧嚣顿时响起,毌丘兴兵卒顿时就跟没有了脑袋的苍蝇一般,“嗡”的一声全数都乱了。
来时乌泱泱如群蚁附蜜糖,去时乱纷纷如树倒猢狲散,毌丘兴亲兵原本只是想着护毌丘兴躲避城头上弩枪,但是攻伐了一天的毌丘兴兵卒们在嘈杂的呼喝声当中哪里能够分辨得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