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的西安城,带着几分寒意。
“没有叛乱的陕西,虽说日子过的依旧比较艰辛,不过却也是有奔头的。”
陕西巡抚陈奇瑜一身便装,走在这熙攘的街道上,对随行的参赞大臣金声说道:“特别是那些破产的底层群体,在陕西赈灾行署的调遣下,能够心安的在各地整饬驰道,整修水利,赚取足以养家的粮饷,这在过去根本是不敢想象的。”
“是啊。”
金声神情感慨道:“想想在过去的数年间,甚至更久一些,山陕治下的灾害频生,诸如雪灾、旱灾、水患、蝗灾、地震等都是交替出现的,这对于关中造成的破坏的影响极大。
而山陕两地官场**严重,导致各种苛捐杂税频出,加剧底层群体的负担,没了活路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呢?”
肆虐山陕的流贼叛乱,尽管已经结束较长的时间,不过对陈奇瑜、金声他们而言,却始终不敢忘记此事。
当初为了镇压流贼叛乱一事,他们期间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唯有他们心底最为清楚。
现在来之不易的和平稳定,使得陈奇瑜也好,金声也罢,绝不允许任何人,敢去破坏这种安定。
“时至今日,总揽宫廷事务的内务府,在我陕西治下先后筹建起一批产业工厂。”
陈奇瑜眉头微皱,看向金声说道:“涉及开采矿藏、冶炼锻造、水泥琉璃、棉纺织业、粮食加工等领域产业,吸纳陕西赈灾行署下表现优异的群体,确保我陕西治下,能维系一个积极向上的态势。
不过我有些不理解,孙传庭在河南做的事情,为何会引来这般多反对的声音。
难道大明治下的脱产群体,没有土地作为倚仗,靠着自己的双手,做着最繁重的差事,养家湖口就已经很难了,为何还要背负沉重的丁税?”
山陕两地毗邻着河南,或许治下的底层群体,并不清楚时下的河南,究竟在经历什么事情。
可是对山陕的一些群体,诸如官绅、商贾等群体,却或多或少都清楚,河南在经历什么事情。
“有反对的声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金声言语间带着感慨,“摊丁入亩的实质,除了进一步细化国朝征收的丁税外,更多的却是打击土地兼并,只不过此事不像过去那般,是以政策来强势扼制,而是用实实在在的利益去制约。
谁名下的土地田亩多,那谁就多缴赋税,谁名下的土地田亩少,那谁就少缴赋税,毕竟摊丁入亩一旦促成,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