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大周?仗着自己是凤公主的夫君,想对谁处置就对谁处置?想发落谁就发落谁?”
怀王眉心紧皱:“军中所用的刑杖结实沉重,八十军杖下去,只怕……”
“摄政王处置得没什么不妥。”淮南王淡淡开口,表情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沉着冷静,“军营乃是治军重地,人数众多,军纪严明,如果人人都如曜儿这般任性,军营还如何管辖?”
几位王爷顿时一默,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他,表情诧异。
“身为一军主帅,带头闹事在前,本就该受一番责惩,与人比试挑战在后,更该遵照约定履行赌约,如此才不失军人气度。”淮南王沉声说道,“大周摄政王如今身份有些微妙,麾下将士违反了军纪他自会处罚,可既然是淮南军先动手,他当然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将士平白受一番委屈——能在维持公平正义的前提下替自己将士出头的主帅,才是让人敬服的主帅。”
魏王皱眉:“可是……”
淮南王负手而立,言语间不急不躁,“他刚到东陵,如果真动用跟凤公主夫妻关系这层身份来压制东陵将士,将士们肯定不会服他,淮南军与他从未谋面,自然也不会对这种处置方式服气,到时候只会引发更强烈的两军冲突,甚至会导致两国敌对,让夹在中间的凤公主左右为难。”
皇帝陛下闻言沉默,面上表情渐渐转为深思。
淮南王说的对。
身为镇守边关二十年的主帅,他治军有道,在处理军中闹事这方面自然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更能理解大周摄政王的立场。
大周军队目前来说的确是个外来者,可他们是护送凤公主而来的客人,不是可以随意欺压的奴隶,大周将士有容毓这个传奇般的主将在,原则上来说其实比东陵将士更孤傲自负。
淮南军无礼挑衅在先,大周骄傲的将士们已经受了委屈,摄政王容毓既要维护自己麾下的将士,又要让此事得到一个圆满的解决,还必须让先挑衅的人得到该有的惩罚。
既然权力不能使人信服,那么就只能在本事上一较高下,以赌约的方式来进行——至少赌约是建立在双方心甘情愿的基础之上,没有谁强迫谁。
军中男儿最重承诺,主帅立了赌约,就必定要兑现。
如果摄政王输了,那么他技不如人,独自承担治军不力的责任,八十军杖挨得冤不冤都得自己受着。
而若是淮南王世子输了,这八十军杖就是军中生事该有的惩罚——而且是跟容毓手下主将一道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