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御城在裴怀瑾的这件事上,并没有发言。
裴曲峮接过刘统递过来的营养粥,转而示意刘统遣退餐厅所有的佣仆。
不多时,偌大的餐厅便只剩下两人。
裴曲峮淡然开口:“有什么打算?!”
裴御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什么什么打算?!”
“你应该听得明白我在说什么。”裴曲峮缓慢地喝着粥。
裴御城并没有发言。
久久沉默。
裴曲峮一小碗粥见底的时候,他又问道:“那女明星,你到底是随便玩儿,还是认真玩儿?!”
下一秒,裴御城忽然放下手里的筷子。
力道有点重。
最上等的瓷碗与木桌的撞击声,沉闷又响亮。
他抬起眸,对上裴曲峮的视线,问道:“父亲想我怎么玩儿?!”
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裴曲峮却意识到自己被怼了。
却没有发怒。
好一会儿,扯动唇角,裴曲峮浅笑道:“果然是我裴曲峮的儿子,这么记仇。”
“……”裴御城。
裴曲峮也放下筷子,静默几秒,才缓言道:“当初不同意你与季遇荌的婚事,要怪就怪裴家的祖宗,跟我没什么关系。”
裴御城有点想笑。
裴曲峮说:“古语有云:男,三十而立。不是没有道理。裴家继承者,向来身份尊贵显赫,自然是要以事业为重,你二十三岁就要吵着结婚,还完全不顾家族礼法,成何体统。”
“年轻不懂事,的确有失体统。放心,以后我会遵守到底。”
这番言辞,裴御城语气平静,每字每句都是顺着裴曲峮的。
但,裴曲峮却在第一时间捕捉到蕴藏其中的潜台词。
他,又被他儿,怼了。
毕竟“遵守到底”,这四个字,的确耐人寻味。
赌气意味儿,太浓了。
他扬了扬眉峰,漆黑的眼底,难得涌起了笑意:“脾气,真是够大的。五年,还没气消?!”
“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从小到大,所作所为,哪件事不差点气得我背过去?!”裴曲峮问。
心情好,裴御城指使裴怀瑾出动;心情不好,裴御城亲自出动。
性子严谨缜密,脑子又聪明,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裴曲峮时常被耍得团团转,着实被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