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今天乃是三天一次的授课日。天才蒙蒙亮,就有一个年轻人背着行囊来到飞石观门口。他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然后推开观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他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将行囊挂在一颗大树上,他熟练的找到一把扫帚,然后开始‘哗哗’的清扫院中的落叶。
四季常青的树,也代表它四季常落叶。三天不来,院中已经积攒不少落叶,清晨的露水打湿地面,这让他少了洒水的功夫,只需要将落叶清扫干净就行。
还没扫几下,观门又滋啦一声推开。年久失修的木枢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而伴随这声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
他走进观中,一眼就看见清扫的年轻人,然后他就笑着说:“赵哥,今天还是你最早。你又没有回家吗?”
那個叫赵哥的年轻人头也没抬说:“回去作甚?还耽误时间。等听完了课,让教习检验了功课再回去也不迟。”
这个少年人听见这话,终究是摇摇头说:“你在城外赵大户的灵田做事,这一来一回也颇为不易……”
姓赵的年轻人顿了顿,接着说:“这个世道,又有什么是容易的。赵叔能让我每三天回来听一次课,我已经很满足了。”
少年人听了也无奈摇摇头。他也去寻了一把扫帚,加入到扫地的行列。他今年十六,入门已经六年,也才刚刚进入练气境不久。而眼前的这位赵大哥已经二十六岁,他还只是练气二层的修士。
两人都是道观中的道童,按照道观的规矩,只要你能交得起学费,你可以一直在道观学习。在道观中学习,可以请教道观的教习,可以使用道观的设施,可以和同学一起交流。这都是优势。
可是在飞石观,这里大部分辅助修行的设施已经不堪使用。这里的同学都是修为浅薄,根本没有什么交流的意义。这里的教习……这里的教习虽然传授知识,但是这些知识在这些年也早就教完了。
如今他们还三天来此一聚,说的是继续学习,实际上还真的宛如是参加同好会一样,就是一群艰难小修士的报团取暖。
两个人各自扫着地,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还能说什么呢?他们已经很熟很熟了,熟到基本上是无话可说。
清晨的阳光穿过薄雾,在地上照出点点光斑。除了‘沙沙’的扫帚刮地声,偌大的道观竟然再无杂音。
又过了一下,一个轻快的身影越过观门门槛,跳进了道观之中。
“赵师兄!钱师兄!你们早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