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种种,到了今日,回想起来,更觉期间实属艰辛凶险。
我置身事外,尚且觉得那时的他处境艰难,更何况他自己怀揣着巨大秘密,简直是身负重石渡河,每一时、每一刻恐怕都是心力俱疲的。m.bīQikμ.ИěΤ
这么多年,他是如何熬下来的?
是的,他熬下来了,也熬了出头。
一切都过去了。
我心中涌起万千悸动,眼眶酸涩。
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明黄刺绣锦衣,已是九五至尊,却与我推心置腹,眸光挚诚至深。
半晌我回过神来,抬头掩了掩已湿润的眼眶,笑道:“听说江楚杰带来一个女子?“
他愣了下,神情坦然道:“是他教书先生家的女儿,被他认为义妹,他从我登基以来,也未曾要过什么,此行多半是为他这个义妹能进宫,正好后宫无人,那些大臣吵着要选秀,既然添上一个,选秀也就能免了,待月夕节过后,就准备你的册后大典,等你做了皇后,免不得要署理后宫,那教书先生家出身的女儿,性情应是稳重,我打算册她为嫔位。”
“即是喜事,何不凑一对?曹氏父子虽归隐还乡,但家里有一个出头的,旁人就不敢轻视了去,曹贵人是骄横自私了些,心思却简单爽快,不如一并晋了她的位份。”
刘景淮打量着我道:“先前她总欺辱于你,还是不是对你破口大骂,你就不怨她?“
我摇摇头,笑道:“大家只知朝堂事繁杂,殊不知后宅之中不比朝堂轻松,更何况是后宫,所以我宁愿与曹贵人这样的人相处,也不愿跟那些八百个心眼子的人打交道,你是不知我家的林姨娘,我每回跟她说话儿,就得去想她话中之意,累得很!”
他笑出声儿来,轻摸着我的鬓发,温柔的说:“你还说旁人?你刚去王府时,有意引得徐氏的丫鬟胡闹,我就瞧出你这丫头机灵得紧。”
我噗嗤一笑,调侃道:“我总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吧?我做事一向爱憎分明,谁要把我当**,那我可不愿意,旁人也必骗不了我。”
江楚杰送进宫的女子江宁,被册为宁嫔,同一天,曹珊珊晋为和妃。
第二日,宁嫔就命人送来东西。
一个太监从宫女捧着的盘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双手奉上,恭敬道:“宁主子说了,姑娘暂居西苑,未能亲自来拜谒,这祖母绿夜明珠,白天生辉夺目,到了夜里也明亮如烛,特奉给姑娘赏玩,待他日姑娘入宫,宁主子再亲身拜会。”ъΙ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