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寂,外面院子里的蝉虫因无人打扰,高吟不止。
我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了些,低声说:“娘娘金安,娘娘好眼力,民女凌阅微,并非宫里的人,因有要紧事面见娘娘,迫不得已才做了诳语,万望娘娘恕罪。”
“凌阅微……凌……咳咳……”
惠太妃急咳两声,挣扎要坐起来,身子稍稍离了床,她便皱着眉,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腹部,再说不出话来。HTtρs://Μ.Ъīqiκυ.ΠEt
“娘娘!”
我顾不得礼仪规矩,忙起身过去,扶她重新她躺下。
她仍捂着腹部,额头渗出密密汗来。
我四下望了望,见床边案上托盘中有一方深色锦帕,上面已有了污渍,另有一壶一茶碗,便取了自己帕子。
“民女为娘娘拭拭汗吧,这帕子虽不是全新,也是干净的,蒙娘娘不嫌弃。”
她闭着眼睛微颔了颔首。
擦过汗,又用银勺喂了两口水,惠太妃神色才舒解些许,手还是放在肚子上。
早闻惠太妃病重,只不知得了什么病,看起来竟是如此痛苦。
我一时不敢贸然说出景王爷的事,悄悄观察着她,见她年纪并不大,约莫四十出头,脸色蜡黄,唇如土色,又见她总捂着肚子处,便问道:“娘娘平常吃什么药?这会儿可需服用?”
她摇摇头,扭过来脸望向我:“听说景淮与一位凌姓女子定了亲,想来,是姑娘你吧?可是……可是景淮出了什么事?”
她言语间已是艰难,但说起景王爷神情明显激动起来,我思忖着如何开口,犹豫间,手突然被她抓住了。
“姑娘但说无妨,我看你脸色这么差,嘴唇都干的裂了,若非有事,怎会如此憔悴?”
惠太妃的手瘦骨嶙峋,酷暑的天气依旧冰凉。
我浑身热一阵紧一阵,将景王爷的处境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说完,忙又起身跪在床边,缓声道:“徐姐姐说娘娘与太后素来亲厚,皇上待您亦是尊敬孝顺,眼下只有求娘娘替王爷求情了。按说王爷与朝中哪个大臣交好,说大是大,往小了说这满朝文武哪个又是独善其身的?不过是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被定为谋逆,如何惩戒都无妨。”
惠太妃听了,面色倒是平静,双目静静看着帐顶,片刻后,低声说:“茹欣这孩子,真是尽了心了。她说得不错,太后和皇上待本宫甚好,只是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涉及江山社稷,本宫就算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