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车夫驾着马车扬长而去,我狐疑地问柊茗:“你不是跟着王爷么?买个纸笺,哪至于劳你的驾啊?”
他露出雪白的牙齿,浅笑道:“自然是王爷叫我来找你的。”
柊茗说得坦然,我却脸上一热,脱口而出道:“找我做什么?什么要紧的事,不能回府去再说。”
“王爷要你随他骑马。”
我和柊茗各骑一匹马,朝城外缓缓而行,他手里攥着两匹**缰绳,一直压着脚程骑着,所以走得甚是轻松。
“柊茗,你知道吧?我从前无意中救过王爷。”
他转头看我一眼,轻轻点点头。
见他点头,我思忖着说:“我说这些,没旁的意思,王爷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私下里待我如友人,但是我自个儿清楚着呢,尊卑有别,咱们做奴才的,不过尽心尽力,顺着主子的心意罢了。”
柊茗微垂着眼,缓缓开口:“王爷虽居高位,却也并不轻松。”
他声音低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望了望他,他还是一副沉浸在心事中的模样。
我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莫不是他说的是皇上对王爷的猜忌?
以至于王爷连上京都不能回去么?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除了周幽王之流,哪个皇帝不是居安思危?
叔侄、兄弟、皇子、大臣,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提防着。
刘景淮生在帝王家,拥有世人难以比拟的尊荣与富贵,与这些牺牲和不自由相比,那只是无可避免的代价罢了。
更何况,我也不觉得景王刘景淮平日哪里受累,反倒是他看回京无望后,日子更轻松自在了。
出了城,便是连绵起伏的草原,草微泛了些黄,依旧丰茂,天色蓝得透亮,白云很低,一大团一大团在天边堆着。
太阳已升得很高了,照在身上还有些热,不过秋风凉爽,徐徐拂来却是舒畅极了。
草坡处,一道黑影趋近,近些才看出是意王爷。
他骑着一匹红马,穿一身墨色骑装,俊美逸神,眉眼**一丝笑意。
他踏在草地之上说:“过一阵子这些草就该枯萎了,现在还是好时候,走,咱们骑马去。”
因柊茗松了缰绳,我骑的马好似听得懂人话一样,跃跃欲试地轻迈开了蹄子。
对于我上回和吴繁学骑马,这件事仍心有余悸,忙拉
m.bīQikμ.ИěΤ紧了缰绳:“王爷,奴婢还不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