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梳具,还不见人来,许是厨房上亦是措手不及。
我朝外面看了一眼,低声对景王爷道:“往日救命之恩,与过去的奴婢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如今我既是奴才,自当与旁人一样守好本分,还请王爷日后莫要赏什么贵重东西,奴婢哪里受用的起?没的让人知道了误会。”
我从袖中取出那把短刀,双手奉上道:“这把刀是王爷的,因那时担心王爷重伤之下,被人觊觎了去,便暂且收了,一直想找机会还您,如今总算是完璧归赵了。”
他接过那把刀,神色淡淡地看了眼,意味悠长道:“这把刀是我父皇赏我的,那是我八岁,跟父皇去围猎,我猎了只鹿,父皇就赏了我这个,其实我并不想要什么刀,只想父皇能让我少去一天学堂,唉……”
他蹙着眉,垂眸紧抿着唇,片刻后,叹了声,摇摇头说:“不提了,往事已矣,我也早不必去学堂了,这刀,反正我不喜欢,既跟了你这么久,你就拿去吧。”筆趣庫
他抬手朝我丢来,我忙伸手接过。
就听他气定神闲道:“这可不算送你什么啊,这可是缘法,物件儿亦是有灵性的,你总想着要找机会把它还我,然后它就跟着你,从扬州,到上京,又到了这里,还真如了愿了,你看,你这么看重它,而我却不喜欢它,还不是表明它跟你机缘深呢。”
他绕口令似的说了这么一通,倒是让我怔住了。
因我对机缘、通灵这些深信不疑,旧时闲了也常自个儿胡乱参悟。
他说得也是。
当时就是因为赵兴让我看了这把不凡的宝刀,我才对它的主人生出兴趣,非要拉着赵兴去巷子里去看。
后来,逃难流浪时,身无分文,还做了一阵子的乞丐,我都没有想过把它当掉,我心里一直想着总有一日要物归原主呢。
他说不喜欢,我竟为宝刀一阵失落,便郑重收了起来。
想完这些又道:“奴婢不要什么螺子黛,只有一事相求,若是王爷许了,那便也是奴婢的大恩人了。”
他坐下来,眼神定定地看着我道:“你说。”
“王爷说过,要帮奴婢找家人,可还作数?”
“作数。”他应得很快。
“那可派人去闽浙一带找,他们兴许在那里。”
“闽浙一带是吧?好,这就叫人去。”
他抬手击了击,竹青走了进来。
我心中砰砰跳得厉害,没想到竟是如此顺利。
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