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更多物资过冬,因此我再没有见过吴繁。
偶尔我会冷不丁想起那天的情形,吴繁尚穿着铠甲,身上亦有血迹,莫非他是从战场上一回来就来了王府?
只可惜匆忙间,也未与他好好说上话儿。
景王爷受伤在身,又急火攻心,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摔东西骂人,就连柊茗都被狠狠骂上几回。
厨房上变了花样做东西,不过是送过去的多拿出来的也多,大家都是小心伺候,生怕火上浇油。
因变了天,府上衣料更换及御寒等皆需安置,诸事繁琐。
文锦如今是掌事丫鬟,事事需把持,实在脱不开身,服侍景王爷用膳便交由我在做。
连着下了两日的雨,冷得人缩手缩脚,厨房用了最后一茬儿莲叶,做了荷叶莲蓬汤,用鸡脯肉、瘦肉、肥鸭、肘子、火腿、蛋清熬汤、做辅,作出一碗莲肉鲜香的汤来。
小丫鬟在床边小心放下小桌,捧了热毛巾让景王爷净了手,才悄悄退下。
我依量舀了小半碗,搁在桌上,想着景王爷最多吃这么多了。
哪知,他连吃了两小半碗,还要再盛。
我接了碗,踌躇着小心说:“最近吃得都少,恐一时贪多胃里受不了,王爷若喜欢吃,奴婢叫厨房常做吧。”
天色阴沉,他又半躺在床上,帷幔深深,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只听见他说:“无妨,只管端来。”
我静侍在一旁,眼睁睁看他将一大碗汤羹吃完,心中不免忐忑。
正想着,他忽然道:“撤下吧,我下床看看。”
我一惊看过去,他已经掀开帐子欲下床来。
我忙上前先端了小桌,又跪下来替他穿上鞋,慌乱里却忘记招呼外面的小丫鬟过来撤东西。
景王爷犹带病容,神色比往日更添疏懒,只穿贴身绵绸白单衣,缓缓朝窗边走去。
那窗户紧阖,并透不过风来,我还是忙拿了大氅过去替他披上。
垂目系着那如意双绦时,感觉到一道目光始终看着我,不由心里有些发慌,只想快些系好,不料愈是着急,愈是系不好,景王便自抬手系上了,我脸上一热,忙道:“都怪奴婢手笨。”
他已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哗哗啦啦的雨声立刻清晰入耳,凉风紧跟着扑来。
“还是关了吧,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我慌得去关窗,却听见他温和道:“不忙关,这阵子都闷着,隔窗看会儿。”
我只得垂手退后,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