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走廊上,她又停下来,转身对院子里的各人道:“今晚在这院儿里的人,都把嘴巴管紧了,要是让我再外头听到一句,都别想在府上做了!”
众人忙应着,“是。”
文锦回头对我低声道:“你随我来。”
屋里还未点灯,但因着窗子多且大,漏进来半室月光。
里间的床上,黑黢黢一团,走进了才看清有一个人影躺着。
文锦扭头瞥了我一眼,我俩谁都没有提要点灯。
我心里想着,不知香桂是个什么情形?
或许文锦亦是这样想的,于是我们一起摸黑上前。
香桂的手是温软的,气息微弱,衣裳完好,发髻未散。
我这才点了灯来。
她颈间被勒了深深一道紫痕,紧闭着双目。
柊茗来了,文锦悄悄将他拉至一旁,说了会儿子话。
柊茗想了会儿,颇有些无奈地说:“王爷吃了酒,这会儿刚盥洗完歇下,不好去惊扰了,而且她还没醒,等她醒来,问清缘由再往上禀吧。”
大夫过来瞧后,灌下半碗酽黑药汁,香桂这才醒来。
只是微抬着眼皮,一双眸子空洞无神,一动不动盯着空中某个地方,虽是醒了,却没有一丝生气。
大夫说是因缢窒息过久,心脉运行不畅所致,待调养上几日便可痊愈。
次日,景王午后醒来,到书房看书,由文锦在旁奉茶。筆趣庫
竹青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对景王说道:“王爷,查清楚了,杨德寿留香桂吃了午饭,车夫说香桂出来时,不见有什么,上了马车,就叫回了府,旁的地方也没去。”
景王扶了扶额头甚是不解:“那她是为何?人还是不说话么?”
文锦摇摇头惋惜道:“半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命是保住了,须得养上几日才能回过神吧。”
景王若有所思地说道:“找个好大夫,让她好生调养着吧。”
说完,他便捧起书继续看了起来。
虽是三令五申,还是有闲言碎语传了出来。
明明香桂只在镇守公署待了两个时辰,传言却说是在里面待了一整天,到晚上才回来,一回来,人就要上吊自尽了,也不知在里面时发生了什么。
因香桂病着,王爷的诸多事便由我协理,在院子里走动不免多了起来。
这日,我刚穿过花园,就听见花丛里有人在说话,虽不去仔细听,还是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