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儿学的?”
“奴婢是宝应县人氏,生于良家,长于淑室,家中高楼连苑,金玉为堂,然乱世无常,流匪强盗横行,奴婢一家只好举家去杭州祖宅避难,途中又遇到黄巾起义兵,至此与家人失散,流浪到扬州城,又进了曹府。”我淡淡道。
寥寥数语,却是天翻地覆,我竟能像说旁人的事,描述过去的时光。
曹珊珊轻叹一声,假模假样地替我惋惜:“原来如此,也是一个可怜人。看得出你很有些风雅,跟曹雯雯像是一路子的人。虽然大家都说女人无才便是德,做为一个贤德的女子不宜于舞文弄墨的,但大家偏又佩服那些有些学问的,以为会做几首诗就了不起,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她并不是真的要问出什么答案,就像是情知此题无解,便不过多纠结一样,接着道:“往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吧。”
自成了曹珊珊的贴身丫鬟,日子好过多了。
我再不必做繁重的粗活,每日跟着曹珊珊四处应酬。
她这样骄纵的女孩,来扬州城才半年,就结交了一众小姐贵妇。
只因她性情活波,极爱热闹,待与自己相同身份的人永远都笑吟吟的,又嘴甜善奉迎,比起姿态矜持恬淡的曹雯雯还要受人欢迎。
至于真正喜欢、交心与否,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人生在世,知己难求,哪有那么多真心可交付?
所以曹珊珊能在扬州城混得如鱼得水,也是一种本领。
而有了我在身旁,她更是如虎添翼,作诗、猜灯谜、行酒令,甚至是说到品茶赏景,都能应付自如。
每月,她还要给曹老爷写上一封家书,由她来叙大意,我润笔,然后她再誊写一遍。
上月,曹老爷寄来家书,称赞英珊文思敏捷,一气呵成,大有长进。
曹珊珊一高兴,令我与她同席用饭,问我可会饮酒?
我点头,她大乐,朝站在一旁的翠花道:“去拿那瓶桃花姬来,今日我要跟多儿喝一杯!”
翠花起身去拿酒,曹珊珊又道:“让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翠花冷声应了声走了出去。
曹珊珊正在兴头上,哪里理会一个丫鬟不开心?
就像我之前一样,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奴婢,哪里有看一个奴婢脸色的道理?
但我自个儿也做了奴婢,方觉得他们也有血有肉,有喜有悲,譬如蜉蝣,朝生暮死,也努力活着。
因此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