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轻缓跟从江意行走进宴宾客的小间,四周环顾了这房间内的陈设,指了珠帘后的隔间对石榴道,“去那边。”
石榴遂回头与几个婆子示意,指点叫她们搬了东西去收拾那边,待妥当了,再领着姑娘过去不迟。
这里不是铺子,因早早知会了大掌柜与胡杨,所以铺子里一切用具都是妥当的,然酒楼人物杂乱,当真有什么不好的冲撞了主子,石榴是贴身服侍姑娘,顶多挨骂,底下粗使婆子们却是要挨棍子丢差事的。
江意行走去窗口,推窗往外看,没理会苏寒露在屋内的颐指气使,沉默地思索着什么。
屋内几个下人虽然做事手脚轻快,却到底是一个屋内,难免嘈杂不便。
苏寒露索性无事,便走到他那边,探了一点身子往外瞧,不等他说话,便抬手将紧靠她的窗户关上,并顺势靠在窗前,示意江意行将他那边的窗户也闭了,抿唇笑道,“六叔在这里瞧什么呢?”
江意行皱眉看她。
他还没开口与她问那些花笺来历,她倒也敢找上门问他说话。
苏寒露折了眨眼,根本不怕他这副样子,轻身屈膝,抬头望他,笑着道,“烦请六叔替寒露寻好茶来,外面的粗茶我不喜欢。”
说完这句,总不见他反应。
她撩开帷帽一角,露出姣好面庞,歪着头瞧他,“六叔?”
江意行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竟没意识到对方还戴着帷帽,扬手弹了弹她帷帽边缘,“怎么还戴着。”
苏寒露放下那一角纱幕,为难了片刻,方不情愿道,“你出去了我才能梳头。”
江意行顿了顿,一时分辨不出她是极有眼色,才找了借口让他好去与何冲见面,还是她极没有眼色,竟对长辈这般言语无礼。
正巧石榴与仆妇等已经将珠帘后边收拾好,便是珠帘上也多添了一重纱帐。
苏寒露回头瞧了一眼。m.bīQikμ.ИěΤ
江意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禁啧啧然,心生“多此一举”、“这是防他还是防贼”的冷嘲,但好歹收了心神不想别的,只问她道,“还是只要大红袍?”
苏寒露立刻点头。
他仿佛能看到帷帽下她充满期待的亮晶晶的双眼。
这时,小间门外似有人求见,门外侍立的仆妇与那人应对,听着像是他的小厮平安。
江意行便同苏寒露道,“我去去就来。想吃什么吩咐她们去做。”
苏寒露乖巧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