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和沈思聊了半个时辰,一起喝了几碗粥,沈少侠就告辞回家,也不知是补觉去了还是放不下家里的机关宝贝。
剩下阿原一个人在院子里活动了下手脚,只觉气血平和,内伤外伤倒是都好得差不多了,可真气的亏空却是养不回来的。
炼气三层又跌回了炼气两层,五行真气大多损耗过半——好不容易奇迹般反杀了一个凝元修士,却没得来半点贴补,谁能甘心?
阿原反复琢磨下来,落云峰藏下匣中物的缘由必然和那些都是“赃物”有关。往好了想,是不想弟子落人把柄,或是那沉岭道人背后有师门朋友怕惹麻烦,所以背地里再偷偷给他。往坏了想,那就是想要吞了——反正也是“赃物”。
不管怎么说,阿原还是决定先去探探。别的不说,心翎簪可不是赃物,总要拿出来的。而且他也算是帮落云峰护住了百宝匣,退一万步说,亏空这么多真气,总得给点补偿吧?
打定主意,阿原轻装下了玄元峰,登上落云峰。到了半山道宫一看,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落云峰竟热闹了不少,不时有外门弟子进进出出,不知在忙些什么。
阿原照例焚香三支,上前说明了来意。一位外门弟子进去通禀一声,便带着他入了正殿,见到了传说中的落云峰首席大弟子,衣初寒。
这位天字第一号大师兄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英俊挺拔,仪表堂堂,一身玄青云袍一尘不染,高座榻上端正不斜,磊落洒脱,的确有种未来门派掌舵人的气魄。
“雒原见过衣师兄。”阿原为那气场所夺,端庄地见了一礼。
衣初寒长身而起,平揖相对,“雒原师弟有礼,这几日忙于案牍,无暇去探望师弟。师弟的伤可都好了么?”
这衣师兄声色平和,不抑不扬,倒是像极了心目中的温和儒雅的大师兄形象,阿原顿时生出几分好感,道:“多谢师兄关心,已经都好了……”
“原师弟,之前你受伤昏迷,我还没来得及当面向你致谢道歉。我那师弟和师妹,委实是太胡闹了——给师门惹下这么大一个麻烦不说,还将那百宝匣丢给你,陷你于险地不顾。我已罚他二人闭门思过,在此,也代他们两个向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