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如今只是一缕残魂,前世之事记得并不周全。只隐约记得当年我为探寻仙家遗迹游历天下,身入大荒绝地,不慎为一种上古凶虫咬伤,身中奇毒阴损无比,不止化血销骨,还侵蚀魂魄元神,顷刻间便毒发无治。”
“我自知无幸,却不甘心连魂魄都保不住,修道一世,竟连转世投胎、保留几分宿慧都做不到。于是我便动用魂门秘法,以血肉为牺牲,献祭七魄,散去魂力,将元魂凝缩,终于摆脱了奇毒侵蚀。可一缕残魂无法转世,只得寄在一件聚魂法器当中,期望随魂器汇集天地散魂,能补全魂力,以求转世投胎。”
“当我再次苏醒时,大约是两三年前。中间历经千年曲折,我全然不知。也不知是那件魂器神妙,还是中间另有奇遇,我苏醒时不仅三魂尽复,而且魂力凝练,元魂不散,已修成真魂之境。可魂器却落入一个鬼宗邪修手里,正是被阁下斩杀的那个恶孽。”
“他唤醒我也绝非好意,而是见我寄魂的魂器奇异,想逼问我魂器的来历和我所修的魂门功法。我见他恶贯满盈,抵死不从,他便日夜炼魂拷问于我,若不是我真魂凝练,只怕早就被他折磨得魂飞神灭了,还要多谢此间主人搭救。”
男子又是俯首一礼,谢过原大侠的救“命”之恩。阿原心中暗爽,但尚有疑惑未解,面皮上还得绷住,又问道:“那妖人一身邪术,驱使僵尸百鬼,借尸还魂,还制造了一场祸及千里、害人无数的大瘟疫……这些,不会都是你教的吧?”
“这、岂有此理!我好歹也是修道之人,岂会助他造下这等罪孽?真是天大的冤枉!”男子愤然道:“更何况,我所修习的乃是上古魂门堂堂正道之法,岂能与鬼宗那些荼毒生灵的龌蹉邪术混为一谈?”
男子说到激奋之处,再也做不得儒雅,倒像是一个受辱的读书人,恨不得捋袖子上前理论,大叫“有辱斯文”。
阿原为这气势所夺,也觉得可能错怪了这位老前辈,想了想道:“魂门什么的,我从来没听说过,也能算正道么?听起来和鬼门差不多,都是些跟尸体、鬼魂打交道,借尸还魂的玩意……”
“什么?无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