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浑身发虚站都站不稳,还要放血,任原大侠如何侠肝义胆,也难免有几分肝颤。
还好沈思在一旁阻拦道:“别急,阿原刚醒,让他歇息一阵子,今天先不打了。”
那人一听,直如五雷轰顶一般,一时声泪俱下,连连磕头哀求道:“沈公子,您行行好,我已经等了三天了啊,怎么偏偏到我这停了呢?您看我这块青斑,都这么大了,咳咳,再不治,再不治就怕传染谷里兄弟啊……”
说着,他又转向阿原连连叩首:“原大侠,求求您救小的一命,您洪福齐天,自有神明保佑,那点血不算什么的,怎么也不差我这一个啊……”
沈思一样的侠肝义胆,听了这话也无言反驳,只能为难地看着阿原。
而阿原刚刚被成百上千人齐呼大侠,这当口无论如何也下不来台,只得一咬牙道:“罢,抽就抽吧,要怎么弄?”
“多谢原大侠,多谢原大侠救命之恩!”那人霎时间喜极而泣,伏在地上连连叩首,咚咚直响。
阿原连忙俯身搀扶,笑语相慰——此情此景,虽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但终究不如现实真切。阿原一时只觉放点血也不算什么,豪爽地一撸袖子,任沈思将一个碗口粗的铁环扣在小臂上。
这铁环跟同心扣是一路货色,内壁的尖刺抵在他的脉搏上,用力一扣,针尖入肉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可原大侠还是谈笑风生,颇有古人刮骨疗毒的胆魄。
不过一壶茶的功夫,沈思已经从铁环延伸出的一个小口接满了一小碗鲜血,阿原扭头看了一眼,忽然有点眩晕。
“这么一小碗血,能换得一个人性命,值!”
原大侠双目微阖,悠然一叹,巧妙地掩饰住了满眼的金星,也换来一片震耳欲聋的呼唤声、叫好声。
身前跪拜之人早已五体投地,颤巍巍地凑到沈思面前,如信徒接受圣物一般双手高举过顶。
沈思面沉似水,取出一个细管状的机关物,一根寸许长的细针嵌在上面,颇有几分狰狞。只见沈思用那机关物在血碗中一抽,顿时如长鲸吸水一般将碗里的鲜血全吸了进去,紧接着将那针头对准面前之人的手臂,用力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