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水声,在鬼门关前绕过一圈又一圈,阿原终于又活了过来。
牢狱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人影、灯火皆已不见,留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陈管家那阴损狠毒的一脚,踢得阿原刚刚愈合的肋骨生生错开,足可以把人活活疼死。
生死一线之际,少不经事的阿原竟出乎意料地坚强。他死命咬着袖子,硬生生把错位的肋骨扶正。那种非人的剧痛,哪怕十分之一,也足以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嚎啕大哭,可阿原却没掉下一滴眼泪。或许,身体早已超越了承受的极限,反而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阿原本能地不停**身子缓解剧痛,一边全力调动沌气,牵动元气自我疗伤,一边缓缓运转真气,周身游走。虽然他不懂真正的运功疗伤法门,但培元之后元气增强,生机本源也随之强化。真气流动本身也有些许恢复生机之能,虽然见效甚微,终究还是把阿原一点点从鬼门关带了回来。
幽幽青灯,声声滴水,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放松了身体。伤虽好得有限,但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又饥又渴,实在撑不下去了。
几天几夜粒米未进,饥饿感倒是小事,跟剧痛一比根本不值一提。可伤重的身子几乎虚脱,若不是有真气撑着,早就不行了。必须找点吃的,起码、起码找点水喝……
身下是灰白的岩石,虽不时有水滴滴下,湿漉漉的一片,可也没有多少存水。唯一可以喝的,是水滴石穿而成的一个个小水坑。这些天来,阿原赖以为生,可铁栏附近的水坑,已经喝干了。
外面一盏昏暗的小灯,只能勉强照亮铁栏附近。石牢的大半部分都被黑暗所笼罩,根本看不到尽头。也许黑暗之中,还有数不清的水坑……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阿原,他仰面躺在地上,用两臂撑着身子,缓缓挪动。每摸到一个水坑,就抓一把水珠,送到嘴里**。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没入黑暗之中。
一滴滴水润进喉咙,让阿原恢复了几分生气,可消耗的体力又让他吃不消。这地牢似乎是个天然溶洞,弯弯曲曲只怕有几十丈深。阿原爬了小半个时辰,还是摸不着边。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深入的时候,他探出的手,突然摸到一件纸一样的东西。
阿原惊得一缩手,随即反应过来,又赶紧一抓。这次抓到的是一件触感坚硬之物,阿原用力一抽,顿时听到哗啦一声,像是倒了一个架子。他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