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这里就挺好。”雪怪拍了拍椅子,而后调整着身姿,斜斜地躺着,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天亮之后,各位会知道我的来意的,我没有恶意。”
“据说,你放出浸染也是一片好意。”西格莉德干笑一声。
雪怪没有说话,只是将面甲戴上,不再露出那张沉闷的脸。
凡妮莎朝大家摆了摆手:“都去休息吧,今晚,我守在这里。”
说着,她坐到了雪怪的对面,托着腮,用闪烁着点点绿芒的眼睛紧盯着这位不速之客,似乎要拨开他的铠甲,看透他的内心。
路禹和塞拉对视了一眼,打了个哈欠,各自回房。
晨曦领众人在满心疑惑中逐渐睡去,独独剩下凡妮莎聆听着雪怪轻微的鼾声。
“他看上去,确实很累。”凡妮莎有些感慨。
天蒙蒙亮,知晓雪怪到来的路路没有第一时间杀到大厅,而是迷茫地左顾右盼,希望有人能告知她,这个罪孽深重的家伙为何会造访自己的晨曦领,同时以最快速度把路禹堆到自己碗里的食物吃光。
直奔大厅的她看到了雪怪竟然也在享用路禹亲自下厨烹制的早餐,怒火一下便涌了上来。
“你竟然没有死于浸染,近距离接触了浸染,安然无恙?”
睡醒后精神饱满的雪怪解释:“并非安然无恙,至少在浸染彻底消失前,我始终被痛苦所折磨,那半梦半醒,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的恐怖令人战栗,即便现在我也不愿意多作回忆。”
“你的话很有趣,折磨、痛苦,你还坐在这里,可被浸染所吞噬的,成千上万的无辜者却倒毙在了风雪之中。”
“未被浸染的魔物们一个个大快朵颐,仅仅是一个冬天便膘肥体壮,偌大的山脉内遍地皆是他们啃食内脏留下的凄惨景象,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像是在质问每一个发现他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雪怪,你居然也配提及折磨与痛苦,你也敢提!”
路路越说越激动,她能保持的最后一份理智便是不主动将火球砸在这个一脸悲悯与凄楚的海妖身上。
“你的表情是对亲历者的嘲讽,虚伪的家伙!”
雪怪起初不以为意,但在看到路路咬牙切齿,且努力压抑魔力之后,他眼神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闪过。
路禹和塞拉的到场稳住了有些失控的场面,凡妮莎站起来,主动抱住了路路,对于她抢走了自己该做的工作,两人均表示情绪稳定。
“说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