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王婆在武大郎家帮衬潘金莲,买回棺材,安排几个火家将武大郎入殓。停丧安灵已罢,又叫了两个和尚前来伴灵。
潘金莲自是身穿粗麻衣,以生麻束起头发,梳成丧髻,守在武大郎灵前,乔模乔样地在那儿守灵。
王婆正在潘金莲身边伴着她说些小话,忽听得隔壁茶坊外传来西门庆的声音:“王干娘,可有什么茶吃?”
王婆听得是西门庆来了,给潘金莲递了个眼色,急急地出了武大家门。那潘金莲也听到了西门庆的声音,跪在那里只把眼儿望门前睃。
王婆回到茶坊里,只见西门庆已在水帘下坐下,也在向武大郎家张望。
王婆笑道:“大官人,多时不见,吃盏老婆子的姜茶,暖暖身子?”
西门庆笑道:“干娘,我吃了许多酒,正有些渴,直管把茶水上来。”
王婆点了一盏茶汤,放在西门庆面前的桌子上,对西门庆笑道:“大官人直恁地晓事,你也来给武大伴灵?不知大官人念得甚么好经?”
西门庆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盏说道:“干娘休要取笑!我来问你,那何九叔今日在武大家可有甚么异状?”
王婆轻拍桌子道:“大官人莫非长了三只眼?如何知晓那何九叔在武大家里中了恶?何九叔吐血晕死后,还是老婆子我用水将他喷醒的。”
西门庆听王婆这么说,确认那何九叔果然跟自己玩起了小花招。他冷笑一声说道:“干娘,我观那何九叔定必有诈!哼,鲁班门前耍大斧,他也须瞒得过我这双眼睛!我来这里,正为确证此事。既如此,我亦有对策在胸,管叫他伏地认输。此事干娘勿忧,也让小娘子无须烦恼。”
王婆恍然道:“我就说那何九叔是精细人,必是他看出了甚么破绽。既然大官人有法子对付他,我和娘子自无担忧的道理,一切都凭大官人做主。大官人,可要老婆子把武家娘子请过来一聚?”
西门庆本就有几分醉意,王婆这一说,点燃了他体内一团烈火。西门庆透过窗户看向武大郎家,只觉得挡在茶坊和武大家的墙壁已经消失了。
只见那潘金莲背对西门庆,跪坐在武大郎灵前,西门庆忍不住走上前去,站到潘金莲身后。
“大官人,醒一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