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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挺直身板,朗声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之所以打人,是因为儿臣认为,他们该打!不打不足以平民愤,不打不足以扬法纪,这就是儿臣的辩解。”
程处亮紧跟着说道:“对,他们该打!不打不足以,不足以,不足以什么来着?”
尉迟宝琪撇撇嘴说道:“不打不过瘾,你是不是傻?”
王御史不由阴恻恻地问道:“陛下请看,他们在满朝文武面前,仍旧这么肆无忌惮,请皇上明察!”
旁边,程知节、秦琼等人不由暗暗叫苦,暗骂这几个小兔崽子傻,没有他们老子当年的风范。
这种事情,能承认吗?
坚决不承认打人,先把水搅浑再说,有老子们在旁边帮忙,你们怕啥?
但是现在倒好,他们自己主动承认了,还这么嚣张,这下真不好办了。
李世民脸色也不好看,不由厉声问道:“李愔,说出你打人的理由!如果你不能跟朕说出正当理由的话,今日朕决不轻饶你!”
李愔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朗声说道:“父皇,容禀了!”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灰尘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愿天寒。”
李愔正在吟哦的,是白居易流传千古的一首名篇卖炭翁。
因为这首诗和眼前之事,非常应景非常贴切,所以李愔就选用了这首诗。
李愔口齿伶俐,吐字清晰,饱含感情,铿锵有力。
将卖炭翁那种辛苦、艰难和挣扎,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满朝文武,此时也都被六皇子李愔给惊呆了。
他们万没想到,六皇子竟然当场作诗。
并且这首诗,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生僻字眼,也没有晦涩的典故。
这首诗,读起来朗朗上口,意思浅显易懂,六皇子能够做出这种诗,他们倒是不以为奇。
但是这首诗只不过短短几句,就将卖炭翁这种底层人物的艰辛表达的淋漓尽致,倒是让那些文官,高看了李愔一眼。
其实,这正是白居易的高明之处,能够用浅显易懂的词句,来表现出如此丰富的内涵,非大师不可为也。
李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