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红肿,常年漂泊水上的人都是副尊容。
李若琏和一个姓张的漕兵聊得颇为投机,这是个天津人,十七八岁,小时候随父母到河北投奔亲戚,崇祯十二年,建奴入北直隶,他父母被鞑子所杀,孤苦无依,把家当典了银子,做了漕兵。
建奴连年入侵,这样家破人亡的例子实在太多,李若琏宽慰道:“千杀的鞑子,皇上会把他们杀光的!”
漕船抵达扬州,当今天夕阳西下,断肠人柳巷拾烟花。
许把总一人守船,让漕兵下船泄泻火,泻火就是逛窑子。
扬州乃繁华之地,秦淮河两岸明**暗嫽数以万计,从除了秦淮八艳一掷千金,更多的是则是一晚半两银子的平民快餐,崇祯年间天灾人祸不断,去年苏皖大水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饥民蜂拥扬州,各种**卖便多了起来。
除许把总与张漕兵以及李若琏,剩余四个漕兵都下去泻火了。
李若琏没这方面需求,虽说他放浪形骸,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你为何不上岸,我在京城便听说,秦淮女子水嫩的很。”
夜风吹过河面,空气中弥漫着胭脂味道,漕兵上岸逛窑子时,张小弟拿着把缺口顺刀,在甲板上磨刀。
漕运停靠多有风险,相比波涛汹涌的河面,岸上的危险更为致命,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
“俺要攒钱,才不把血汗钱花在那脏娘们身上。”
张剑抬头望向李若琏,淡淡道。
李若琏在京师时没嫖过,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在对方面前显得老练一些。
“攒钱娶媳妇?”
李若琏说话时候,恍惚望见张剑惨死鞑子刀下的父母。
“不,”年轻漕兵抬头投向北方,脸色微变。
“俺要买火铳,一把上好的三眼铳五两银子,俺已攒够一两银子,再跑两趟就够了,”
李若琏神色凝重,很难想象这个形若乞丐的漕军要三眼铳做什么。
“俺要报仇,俺要杀鞑子!俺要杀一百二十三个鞑子!”
前年鞑子来山东,张剑在运河上遇到两个落单的战兵,用刀去砍时,鞑子铠甲精良,根本砍不动。。
“若不是许把总出手相助,俺这条命就留在临清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