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鉴,老臣适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高俅说完,转头看向林冲,不再似先前那般唯唯诺诺,而是锋芒渐露,厉声说道:“林冲,不管你私下对老夫有何不满,陛下金口既开,你也该知进退了,竟敢阳奉阴违、还继续信口雌黄?我看你是根本没将陛下放在眼里!你既说我与陆谦说话,那好,证据呢!”
宋徽宗也是皱眉看向林书航,问道:“先生之言,可有何证据?”
“自有证据。”但见林书航跨前一步:“陆谦说有人匿名信件举报,请问这匿名信件何在?倘若真有,便请现在拿出来看看?你若拿不出来,那便是欺君之罪。”
陆谦浑身一颤,顿时为之语塞,匿名信件什么的,虽只是他急中生智的随口一句话,但只要给他盏茶时间,他自可以伪造一封,反正是匿名,可现场就要的话……
“信件被我放在枢密院了,此等重要举证,自然不可随身携带。”陆谦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撒谎道:“我这便去取来给圣上一观!”
“你去取?岂不是落人口实,说你伪造?”高俅冷哼道:“刘永!你替他去枢密院一趟,按照陆谦所说的地址,看看是否真有这样一封匿名举报信!”
宋徽宗听得暗暗点头,却不料那个叫刘永的还没应承,林书航已然笑道:“这是走旁人的路,让旁人无路可走?高太尉,别着急,要去取证,也得是陛下身边的人去取才行,何时轮到你的人了?再说了,这才刚说到你呢。”
“我?我有什么问题?”
“你的问题就更大了,身为当朝太尉,却月吃空饷、隐瞒前线军情、栽赃陷害朝中重臣,乃至当面罪犯欺君,简直就是无可饶恕!”林书航哈哈一笑:“那陆谦不是要让人去枢密院替他取信吗?这倒正好了,我还想烦请有人跑一趟,去枢密院取一人。”
林冲每列一条罪状,高俅就注意到宋徽宗的脸色微微变上一分,显然这林冲的话对宋徽宗是有相当大影响力的,否则此前朝中言官也曾多有提及军中吃空饷的问题,宋徽宗却从来不当回事……高俅此时心中已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毕竟这林冲今天太不同寻常了,仿佛一切事情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一样,完全没有他高太尉的节奏,此时强自镇定的反问道:“何人?”
“驿官张康!”林书航厉声说道:“你以张康家眷要挟,命其栽赃,让他宣称去枢密院送信时,被林某半途截走,布置好所有细节、以此栽赃陷害,可适才却因见形势不妙,居然诓骗陛下说你并不知情?哈哈,还有似太尉这般不知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