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这件事上,严重耽搁了路程。
这些劫匪,都是由流民组织起来的,徐大郎心里记着阿娘和妹妹的选人标准,偶尔看到几个年纪尚轻的流民,就会手下留情,把人捆起来,仍在粮车上。
至于听话不听话这种事,就不是他要操心的,反正他的任务只是把人带回去。
到了并州,徐大郎又见到了当初自家逃亡路上的惨像。
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森森白骨,因为肉的部分都已经被瓜分干净了。
走了许久,都没见到什么活人,偶尔见到,也是一些躺在地上,瘦骨嶙峋的将死之人。
徐大郎拿出水和半块饼,从这个要死的人口中问出了难民们逃难的方向后,继续深入。
来到上党郡治所一带,才算是看到大片流民。
徐大郎找了个靠河的宽敞地,扎起帐篷,放出牌子,开始买人。
孩子、少年、青壮年,男女不限,都要。
且给出的粮食也比别家多五倍,那些卖奴隶的人一个人只给二斗米,徐大郎直接给十斗。
一斗有十二斤,十斗就是一百二十斤,省着点,能撑到秋收了。
只是,这样的价格自然会引来“同行”不满。
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高大的男人领着一群打手走了过来,堵住要往徐家来卖身的流民队伍,指着坐在粮车上的徐大郎喝道:
“小子,哪里来的?懂不懂你爷爷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