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下一半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徐二娘抱着一盆徐大郎换下的脏衣服从门前走过,嫌弃的呵斥道:
“徐大郎,你能不能别总搞这么血腥,这衣服脏得我用魔法都没法洗干净这上面的血渍!”
当然,此话有夸张成分在,衣服她早就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但在洗的那个过程中,血呼啦的谁看谁恶心。
自知理亏的徐大郎没搭理徐二**抱怨,拍拍妹妹的小脑袋,摸着她眼下熬夜熬出的乌青,干脆搂起来,一块儿上炕睡去了。
见哥哥一副这都不是事儿的轻松模样,徐月七上八下的心稍稍安定,加上昨晚担心得一晚没睡,窝在哥哥怀里,不知不觉就睡死过去。
徐二娘在外头看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迅速把阿爹阿娘还有徐大郎的衣服晾晒好,回屋补觉。
待到姐妹两个从熟睡中醒来时,徐大郎早已经离开。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庄户上的自卫队并没有和昨天一样过来召集大家去河边捡石头什么的。
大家伙便各自待在家中,平静的渡过了一晚。
直到次日清晨,一阵激烈的喊杀声隐隐约约从县城方向传来,所有人顿时便是一个激灵。
派出去的探查消息的部曲骑马飞奔而来,大声喊道:
“冀州军来了!与白马将军公孙瓒遇上,在城外十里坡打起来了!”
此话一出,乌堡内更是人心惶惶。
十里坡距离乌堡不过二三里,这要是打到这边来可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看向门楼上站着的王氏,就连公孙衍也亲自跑了上来,借着门楼高地,一眼就能够看到远处那一片飘扬的旗帜,还有一阵高过一阵的喊杀声。
自从昨晚知道徐大郎把孙淼侄儿孙季的人头提回来之后,公孙衍心里就拔凉拔凉的。
他本意只是保住自家乌堡安危,从没想过要在这场混战之中立下什么功劳。
只是昨夜凶险,事态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控制,杀疯的徐大一家,那凶煞的模样,愣是吓得他一句撤回都不敢喊出来。
好在结果是好的,乌堡保住了,损失微小,还缴获了武器马匹和俘虏。
可还不等他松口气呢,徐大郎就把孙季的人头扔到了他面前。
那一瞬间,公孙衍人直接傻了。
这是十三岁的少年?
这徐大郎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二弟妹这一家子远房亲戚,怎么越看越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