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冬雪消融,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距离太守遇刺已经过去一个月。
因着崔夫人的葬礼,佟氏的丧事只能草草办了。
薄棺拿到之后,徐大算了个出殡的好日子,便叫上几个火炕帮的弟兄们把人抬到城外小山坡上葬了。
当时进出城格外严格,徐大为了兄弟把存款都掏空了,才买通守城官爷放他们出城下葬。
而与佟氏丧事的潦草相比,崔夫人的丧礼可是让徐月一家开了眼。
大庆厚葬之风盛行,光是金银玉器等陪葬品,就掏空了太守府半个家底。
再算上停灵一个月,各种吊唁应酬事宜,又花出去一大笔。
这还没完,崔夫人死得突然,墓地还没安排好,又请了冀州有名的道长亲自为其操办一应安葬事宜。
徐月听人说,光是那块风水宝地,就花了五万钱,再算上墓室所用砖瓦,十万钱都打不住。
按照大庆豪强们的奢华程度,停灵三个月或是半年的都属正常,因为古代交通不便,还得等候死者所有亲戚前来吊唁完之后,才会使人下葬。
所以太守夫人只停了一个月就匆匆下葬,徐月合理怀疑,很可能是太守府里的钱撑不住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太守夫人已经发臭,这才不得不草草下葬。
让徐月这种平民感到扎心的是,对于袁氏这样雄霸一方的世家来说,崔夫人这样的丧礼,也只是“草草”而已。
至于那个刺客,官差们抓捕了一个月,交上去很多个嫌疑人,菜市口的刑场上也象征性的杀了好几个刺客。
但是,似乎还是没有抓到主谋。
不过和之前紧张的氛围相比,自从崔夫人葬礼过后,确实放松了不少,大家也敢出来走动了。
早春的天气还很凉,但徐月已经忍受不了穿了一整个冬天都没洗过的裘衣,眼看太阳出来,立马扒了下来。
整个冬天跟着阿爹阿娘练习体术和内功,脱了裘衣,把所有夹衣都穿上,顺便将阿爹教的内功心法运行起来,倒也不觉得冷。
徐月人小,裘衣沾了水她可就没辙了,只能求助哥哥徐大郎。
好好的儿郎,现在是烧火做饭、洗衣劈柴,样样拿手。
徐二娘看着妹妹有免费的帮手,准备蹭一波,把自己的裘衣也脱给徐大郎洗。
徐大郎冷冷撇了她一眼,开口就是:“滚!”
徐二娘瞠目,一手叉腰一手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