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葵卯月,庚申日,宜婚娶,出行,忌安葬,开光,斋醮。
大殿内的灯光昏暗,这在玄真观是不太常见的情况,自那个财神爷住进玄真观之后玄真观上下过的日子可以用富得流油来形容了,道士们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脑满肥肠。
像真武大帝殿这种地方更是十二个时辰长着婴儿手臂粗的几十根牛油大蜡,香案前供奉着几百盏油灯,日日夜夜都有小道童看着添油,这等气候也只有道教祖庭龙虎山兴许有,便是武当山那帮穷坯都比不上!
今晚这灯火通明的真武大殿却显得有些黯淡,值夜的小道童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四周寂静无声,只香烛不时的滑下掉落,发出些许摩擦的声音。
真武大帝的脸被忽明忽暗的灯火照的摇曳,细眉细眼中似是掩藏着一股杀气,龙蛇二将更是怒目圆睁高举宝剑瞪视着下站的人,两侧供奉的两排水火将军也是一个个咬牙切齿目现威严。
在他们的注视下,一道身影如青松一般站的笔直,一身雪白道袍纤尘不染背后两条阴阳鱼纠缠在一起,头上仍旧是梳的一丝不苟的道髻,他高举着香似乎是在祷告什么,片刻之后在真武大帝审视的目光下将香插在了那纯金纽龙香炉上。
沉默片刻,那身影转过身来,幽暗的灯火下,一双眼睛闪烁着,似乎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这个身影,正是此时本应该出现在宁国府马车上的贾璟,而此时他却在玄真观!
贾璟紧紧的抿着薄唇,好看的唇像是一把利剑一般,他不急不缓的在各个神像的“注视”下出了大殿,站在门口他抬起头看了看昏暗的月亮,玄真观的一草一木都仿若他刚来时的一样,没有一丝变化。
他闭着眼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连风声都听不到了,然后猛地睁开双眼,精光爆闪,他缓缓走下了台阶,在他的身后,是他刚“学会”写字时所书的两幅对联:
地震北方,凛凛威风贯日月;
精分水性,腾腾杀气肃乾坤!
贾璟慢悠悠的走着,却再也没有看风景的心情,慢慢的他走到了一处大殿前,空气中似乎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这让贾璟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
贾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殿的门,里面是一个两进的房间,装潢的根本不似一个道士的房间,富贵华丽,穷奢极欲,正对着大门挂着一副老子骑青牛像,似是名家所作。
贾璟打量着这副画像,久久他突然笑了一声,只因在画像的两旁摆着的依旧是他的字:
“立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