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有两个怀里还抱着不足月的婴儿,这都是没有登记在册的孩子。
但这些并没有吸引阎贝的注意,她的注意力全在李晓雪身旁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
她很瘦,是那种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层皮的瘦法,歪倒身子坐在车斗里,脑袋靠在李晓雪腿上,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有一双大眼空洞的盯着某处。
她的神智有些不正常,身上只裹了张床单,她好像也不觉得冷似的,什么也不说。
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岁的老头子就坐在她身后,略过她身上时的目光,毫无波动。
就好像他脚边这个女人不是个人而是一个物件一般。
阎贝和强子领着狗子和娃子上车,挤在拖斗尾部,阎贝一边抽出赵老太太准备的毯子给两个孩子盖上,一边轻声问身旁的女人:
“嫂子,她怎么了?”
她没有问她是谁,这样会暴露自己。
被问的女人在刘家帮厨时和阎贝一起洗过碗,听见她问,便摇头叹道:
“也是可怜的,被她男人打得有些神经不正常了。”
她说这话时,声音极小,可还是引来了那老头子不悦的怒视。
在这个老男人眼中,阎贝看到了暴虐。
想来,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是那个被关在地窖里的可怜女人。
阎贝曾经想过她的模样,但现实给她的冲击远比想象要来得震撼!
这个女人活得根本不像个人,甚至连畜牲都不如,因为老男人根本没把她当**来看。
**在床单外面的小腿上全是青紫的痕迹,这只腿就像是干尸一样,一点血肉都没有,阎贝根本无法想象她到底被如何折磨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老男人的怒视吓到了那位嫂子,阎贝没办法再听到更多信息。
怀里两个孩子有点害怕的往她怀里缩了缩,阎贝搂紧她们,并不动声色的把毛毯往上提了提,遮挡住两个孩子的视线。
今天没有太阳,天阴沉沉的,风有些大,人坐在露天的拖斗里,脸被吹得生疼。
以前强子没少带媳妇往山上躲,他谨记老母亲的叮嘱,死死挨着阎贝,以防止她逃跑。
现在仍然如此,车子又小,阎贝好几次差点被他挤倒,狠狠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他这才离远些。
三轮车晃晃悠悠往山上行去,那是阎贝之前没见过的一条小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