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院里,一眼就看见林宪卧房日常大开的房门紧紧闭着,门口台阶上跪了四五个太监,其中还有一位提着医药箱,身穿绿色官服的老太医。
一群人站在林宪房门口哭着求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是眼里一滴泪都没有。
见此,阎贝忍不住“呵”的嗤笑出声,惹得身前满脸焦急的吴公公回头看她,眼中全是诧异。
显然,他并没有见到过这般模样的她。
这蔑视的目光,这嘲讽的冷呵,和之前那个死皮赖脸,没有节操的无耻小人简直判若两人。
阎贝没管吴公公如何诧异,只是站在那群太监后面,侧头问他:“你们公公这是犯了什么事儿?”
吴公公本不想说,但想想这宫里恐怕马上就要传遍自家九千岁的谣言,破罐子破摔似的靠在她耳边回道:
“今儿个皇上在大殿上听见有人直呼咱们公公九千岁,大发雷霆,谁劝也不听,非得要打咱们公公三十大板,这不,楚太傅那死老头子乘机在旁煽风点火,公公平白让皇上打了三十大板!”
“您说说这算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飞来横祸啊,皇上可真是太过分了......”
“还请公公慎言!”
吴公公正要替自家九千岁抱不平,就听见阎贝冷冷的提醒,顿时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这里是皇宫,皇上可不是自己一个奴才可以妄自评判的人,赶忙闭了嘴。
感激的瞧着阎贝,低声哀求道:“打从回来后公公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谁都不准进去,也不让太医进去诊治,奴才这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想求姑姑过来劝劝,早点看太医,伤也好得快一点,您说是不是?”
阎贝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说实话,她倒是挺理解林宪现在的尴尬,毕竟伤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而是**,若是他是个完整的男人也还罢,虽然不好意思了一点,但是让太医看看**上上药也没什么。
可偏偏,他是个太监。
不说是他,一个堂堂的太监大总管,就算是她身旁的吴公公,要是被打得**开花,想来也不好意思去找太医。
顶破天就是和太医拿点药,自己悄悄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上点药,忍忍就过去了。
有那么一刻,阎贝有点同情这些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