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生的突然出现,让梅家人很是欢喜了一番。只梅茂丁想着从前的事,不免多了几分愧疚难堪,并不愿意多和江福生说话。
江福生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进门就主动接过事去做,对梅雪青一如既往的温和体贴。但梅雪青并没有天真的以为,曾经发生的事情能够就此过去,所以她没让江福生做事,而是恭恭敬敬将他当成客人对待。
江福生也没勉强,只在一旁静坐静看不多话。
“那是我吃过的第二难吃的年夜饭……”梅姨娘眼中有泪:“第一难吃的,是我娘过世那一年,忘了和你们说,我娘是继室,我五岁那年走的……”
檀悠悠抱紧梅姨娘,使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小声道:“姨娘,您有我,我也有您。”
梅姨娘含泪而笑,爱怜地摸摸檀悠悠的脸,继续道:“那天夜里,本该一起守岁,但我爹身体不好,早早就撑不住了,我便陪在他的病榻旁守着,不想那几日大概是累了又吹了凉风,竟然病了,头痛欲裂。”wwω.ЪiqíΚù.ИěT
头痛寒战,她觉着实在撑不下去,便打算叫家中姨娘过来替她守着梅茂丁,等了一回,来的却是江福生。
江福生进了屋子,先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淡淡地道:“你病了,去歇着吧,这里都交给我。”
她怕江福生心中有怨,也怕他和梅茂丁发生冲突,便没答应,便强撑着与他一起守。
将近三更时分,江福生突然道:“我看家中几位姨娘都不是守得住的人,你该趁着师父还在,早作打算。该遣散的遣散,该打发的打发,省得留下隐患,不好应付。”
她又病又累,心烦意乱,听他在大年夜的提起这种事,未免多了几分不高兴,语气也不是很好:“能留下什么隐患?大师兄指点指点我?”
江福生道:“人心隔肚皮,譬如当初你和师父不也觉得檀世超好?结果呢?但这也不算什么了,只是定亲,而不是成亲,你还有机会回头,只当这些年的心血情分钱财都打了水漂。
家中姨娘却不同,她们都还年轻,断不可能与你一同守着的。好一些的自动请去,不好些的卷了各自私财逃走,再不好的甚至勾连外人、下人害你、夺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