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握住布兰多的手,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这就是她魂牵梦绕的故乡,乡邻们,她理想与信念的根源。
西尔婶婶、叔叔、马登队长、小菲尼斯还有大家,这些所有人对于她的信任,是源于她的出身吗?
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还记得你立下的誓言吗,芙蕾雅。”
“布兰多……布兰多……”芙蕾雅喃喃自语,好像在拷问自己。
“芙蕾雅,你是埃弗顿的女儿,但你也是布契的女儿,无论将来你成就如何,这一点都不会改变。”布兰多站在夜风之中,静静地回答道。
“我明白的……我早该明白的……”芙蕾雅闭上眼睛,使劲地摇着头:“我错了,布兰多,对不起。”
布兰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带芙蕾雅回来看看布契留下的乡民们,这本来也是他的目的,只是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多。“要进去看看么?”他轻声问道。芙蕾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有些歉然地看了布兰多一眼,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自从繁花与夏叶之年以来,不断涌入的难民就成了布拉格斯的贵族们最为头痛的问题,他们无力也没有心思去安置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地方与军队在互相推诿之中,难民们的生计就一天天地毫无着落下去,在王国最终选择向玛达拉屈服之后,他们更是再也没有了返回故乡的希望。而在那座灰白色的城堡之内,贵族们正忙于争权夺利、相互倾轧,仿佛王国在战争之中的失败化为了他们手中最锋利的长矛与利剑,用来刺入反对者的胸膛之中,一批倒霉蛋在战争之后倒台了,上了绞刑架,但高唱凯歌的另一批人,却未必是真心实意地为了这个古老的王国。
甚至在地方上,本地人也在庄园主士绅的带领下排挤这些外来者,底层人民虽然天生富有同情心,然而这种同情只建立在他们自身的利益没有被动摇的前提之下,人性之中仿佛天性的自私更是将这些可怜人的处境推至了雪上加霜的境地;他们无能为力与本地人争夺生活的资源,只能进入森林里互相抱团取暖,但即使如此,还要面对本地人歧视与猜疑的目光,在这样的处境之上,这些来自布契地区的难民的境遇可想而知。
而事实上,难民们还要面对对于未来的惶惶不安,因为即使他们赖以为生的这片最后的立锥之地,从名义上来讲也是布拉格斯城内某位伯爵大人的领地。为了不逼起暴动,贵族们才不得不假装没看到这些可怜人的行径,但那位伯爵大人却未必会对这个处置满意,他倒是不在乎这点儿损失,可这万万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