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失去一子一女,如今唯一的女儿竟要受这般苦楚,还请圣上念在敏敏母亲,您的亲姑母永安大长公主的份上,给她一条活路...”
“谢太傅!圣上跟前,又有两位亲王在侧,你不要动不动就倚老卖老!还要抬出大长公主的名号来裹挟君心!”
段临打住谢弼的感情攻势,镇定的嗓音在数尊慈悲的佛像面前,没有一丝感情:
“陆云归先是被扣在令嫒谢贵妃宫中多日,与外界断了联系,如今治病救人后,你们就将人押去了刑部,老臣倒不想给你扣上陷害忠良的帽子,就是敢问太傅,对救了令嫒性命之人,何以会恩将仇报?”
“报”字甫落,谢弼侧目与段临对视。
他长眉下的双瞳,直直盯着段临干瘦佝偻的身躯,面色忽而冷沉下来:“如此…段大人不妨来说说,谢贵妃若是真的将陆云归扣在宫中,使之与外界断了联系,那陆云礼又是如何知晓时疫,如何得到药方呢?”
“......”段临知道,是姚松鸣在乱葬岗救了一身染时疫的女子,故而得知一切。
陆云礼信中所说,那女子十有八九是太子生母付贵人,又是皇后命人丢去乱葬岗。
而又有传言,说付贵人亦是被陆太医乱下猛药毒害而亡。
虽然背后真相不得而知,可明显有人浑水摸鱼。若他说出付贵人此时正在刑部,不但有损皇家声誉,还会牵连出皇后娘娘。
一个为太子生母,一个是太子养母。
二者若被处置,最后渔翁得利的,还不是眼前这位痛失子女的老翁?
这老东西兜兜转转,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见段临无话,谢弼开始咄咄逼人:“段大人倒是说来听听!”
两人对视间,刘元海已呈上茶盏,皇帝萧靖禹面无表情坐回矮几前,轻启瓷盖,茉莉花香瞬间盈满整个木屋。
只抬手示意面前人起身:“两位爱卿吵了半天,喝口热茶吧,今儿备了段卿喜爱的碧潭飘雪。”
见郑王萧蛰恩还站在原地擦汗,轻笑道:“老三就别拘着礼了,赐座,喝茶。”
抬头看萧晏之还在门口跪着,便也叫刘元海布了矮几:“六皇弟喜欢在那,就先候着,等下帮朕参谋一下乌伦格世子和亲之事。”
“臣弟遵旨。”萧晏之拜谢赐茶,便又安静落座。
哪知这谢太傅喝茶也喝不消停,面对段临认真品茶开始揶揄讽刺:
“若说起这种隔花熏茶之法,还是郑王殿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