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话,姚水月刚落地的一颗心,登时又悬了起来:那自己和六郎见面,岂不是都被父亲看见了?
这回惨了~
看着她不安地绞着手中素帕,陆挽澜懊恼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啊…那个…不过我六哥也真是的,你不过是想找他问几句话罢了,至于这样吗?”
见梨影回来,又唤了她捧了一碟子玫瑰酥饼:
“饿了吧?我这里的点心不比令堂的手艺,你先垫垫肚子。我已经差人去叫我六哥了,他即刻就到,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哈……”
“呃…”
姚水月不好意思地接过点心,正盘算着要不要起身告辞。
却听门外传来一声焦急大喊:
“小妹!你们可让我好找!这东北别院不是四哥让你存嫁妆的吗,你们偷偷跑这来藏着,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说话间,陆云策已风风火火跳过了正厅门槛。
见小喜带着一大堆丫头婆子,围在一张宽大的柏木长桌边嘻嘻哈哈,不知在忙活什么。
耐不住好奇,也挤了过去。
还没凑到近前,只见一身火红色云雁细锦长袍的二哥陆云帆,“噌”地窜上桌子,腰肢狂扭,阔袖猛甩,兰花指掐着一封拜帖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圈。
媚眼顾盼翻飞间,又发出一阵妖娆的浪笑:
“瞧瞧~瞧瞧~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大人,他那老岳丈是江南盐商翁淮旭!别看这糟老头子一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可每次来京城,都要去哥哥的欢宜楼寻花问柳!一晚上七八个姑娘都不够他折腾的!”
“切~二爷你又满嘴胡话!”丫头们被他这么一说,纷纷羞红了脸往远处躲。
“哎!你们别走啊!~”陆云帆连忙叫住大伙,又拿出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来,“这张大人的岳丈虽风流了些,可他家的姑娘,那生得可是如花似玉!刺绣女工更是京成贵女中数一数二的!”
说罢,便将香囊分给众人传阅一圈:“看看这针脚,还有这如意结,你们想做成这水平恐怕得下辈子才成!~”
一旁收拾回礼的小喜听着不乐意了:“二爷你不带这么损人的!咱们虽然绣不出来,可那宫里头嫣嫔的女工可不比这个差!不信我去给你拿一个!”
看着小喜跑出去,粗使婆子急忙打着圆场:“二爷你不妨再挑点别的说说~”
一边搬东西看热闹的小厮们也嬉皮笑脸围过来打趣。“二爷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