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丢在小内监手中。并未理会跪了一地的贵女和侍女们,躬身向身边的段临施了一礼:
“老师。”
段临亦躬身垂目回礼。
“那小王有一事不明,若是救人必要害人,那这人救还是不救?”
“呵呵呵……”段临捋着胡须,眼神中透出微芒,“那就要看被救的人,值不值得害人了。”
太子微微皱了皱淡眉,又问道:
“那又怎么看值不值得?是以人的好坏来评判吗?可为何有这么多人为救坏人,而害好人?”
这一字一句,听起来与方才之事毫无关联。
可陆挽澜听在耳中,却让她感觉有那么一丝悲凉。
联想前几日,太医院院使为谢敏敏落胎之后,因为一个香囊便将太子生母付婉婷降位夺子,又何尝不是为了救一个坏人,最后害了一个好人?
可他表面上是救了谢敏敏,实际也是救了五哥陆云归和陆家,连带着太医院一干人的性命。
或许在院使心中,这样做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可对太子来说,这个结果却需要他用一生来博弈。
那段临微微摇头:“问诗参学今何解,云在青天水在瓶。这世间诸事并无绝对的好坏,一切都要看殿下以何种立场去看待。”
太子若有所思后点了点头:“好一个云在青天水在瓶。”
说完,便信步走在陆挽澜面前:“六皇婶免礼吧。”
“多谢太子殿下。”
陆挽澜方才起身,却又见太子对自己施以家礼:“侄儿萧方霁,见过六皇婶。”
“太子殿下多礼了。”
陆挽澜复又还礼,可却是满头雾水:这太子要做什么?
哪知刚抬起头,又见太子萧方霁负手立于王雪晴面前,低垂着眼眸随口一问:“王家的姑娘?”
“回殿……”
王雪晴正欲回话便被打断:
“连本王都懂得,见了长辈须得施礼的道理,怎么皇祖母和母后的族亲却不懂?”
一句话噎的几个王家姑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没人敢站出来回话。
过了好半天,跪在最前头的王雪浓才毕恭毕敬地回复了一句:“殿下教训的是,臣女知错。”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其他王家贵女便跟着附和:
“臣女知错。”
萧方霁看着草场边缘的远山,幽幽叹了口气:“既知道错了,便就行了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