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抗旨。
反正他心里,谁也没有啊。
鲤池这方的萧逸寒默不作声,阴鸷的眼神掠过身旁萧晏之波澜不惊的脸颊,举杯敬来:“要恭喜六皇弟了,方才大婚不久便又迎娶了郡主,真是羡煞了本王这个孤家寡人呐。”
见他一言不发,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本王还以为澜妹妹会不高兴,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欢喜,可见传闻说你二人伉俪情深,所言非真啊。”
清风卷落树上金花,簌簌如雨而落。
面前杏面绯红的一张笑脸,就这样冲进萧晏之眼中。不似大婚时霞光下的自信,亦不似诗会时灯影下的妖冶。
她在笑着,可眼中却闪着失落的光芒,萧晏之从未见过她这般神伤的样子。
明明不愿意本王去和亲,却还要这般装模作样!
这女人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再一想到假山后头听到的谈话,萧晏之的心豁然收紧,手中酒杯亦不由得跌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这一响动,让殿中方才热闹的氛围霎时停住,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只见燕王缓缓从紫檀几案旁站起身来,神色淡泊地抬阶而上,对圣上恭敬一礼。
正端着酒杯啜饮的萧靖禹,看着下方人影晃动,眯着眼睛又微微笑道:“六皇弟是该起来谢恩了。”
可话音刚落,却听萧晏之如水的嗓音传来:“关于和亲之事,臣弟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