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贤一听这小妾又要哭天抹泪,瞬间脑袋嗡的一声,这些女人真是麻烦!
“够了!你们一个个的,每隔几个时辰就跑来哭上一通,本官还怎么断案!”他气鼓鼓地招呼衙役,“来人!把这个妇人带出去!勘验尸身完毕之前,谁也不准放进来!”
“是!”
随着那小妾退场,整个殓房终于安静下来。
见陆云归瞧了那猫尸半晌都没有说话,何希贤捋了捋两撇胡须,将脑袋探了过来:“陆太医可有发现?”
“先看看尸身吧。”
陆云归说罢,便点燃了苍术等物祛秽除臭,又从药箱中拿出几丸苏合香,分给几人含在口中,套上护手便走到棺床旁查看尸体。
当目光落在那尸体上时,陆云归周身气韵一变。
方才的和煦文雅褪去,专注和肃穆从他眼中浮现出来。
这定北侯嫡子身着黑色福寿纹丧衣静静躺着,看着是五领三腰的穿戴,可是如今气候昼热夜凉,才没过几天,这尸身从领子漏出的头脸和袖口漏出的双手,便已经斑痕满布,腐朽得不成样子。
“怎地这么早就穿了丧衣?”陆云归有些不悦,说完便将衣扣解开。
好在尸身内里腐烂的不算严重,除了满身淤青和紫黑的外伤之外,便是腹部的五个血洞最为明显。
他从兄弟们口中得知,那个一同丧命于极乐神殿的刀疤大汉,正是铁兆白头翁用猛然变形的五指戳伤,一击毙命。
而眼前死者的伤口,边缘整齐,更像是被锋利的箭矢所伤。可这伤口极浅,并未深入内脏,断不会顷刻间要了死者性命。
“唐风,那**在场,可知李傲棠是何时冲出极乐神殿,又是何时传出死讯?”
一边观看的唐风大气也不敢喘,被点了名便拼命回想:
“我只是从房顶窟窿中看他差点被那白头翁砸死,也就两刻钟的功夫,就听门外喊着闹出人命了。”
“嗯,知道了。”
陆云归听罢,便又将死者丧衣归位,可待触碰到这衣料之时,忽地皱紧了眉头。
这是?水渍?
他旋即剪下一块衣料,放入清水中。
三人均屏住呼吸,看着陆云归将那清水置于鼻下嗅了嗅。
紧接着一串他们听不懂的药材名,便从他口中溢出:“川乌尖、草乌尖、生半夏、生南星、荜拔、蟾酥、胡椒、辛细。”
“这是什么?”何希贤见他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