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气道:“我觉得我可能做不来。”
“不,你做得来。”景宏图说道:“你已经明白了‘妥协’这个最重要的事情了。”
向山挠头:“妥协……一想到要对一群官僚唯唯诺诺妥协退让,我还蛮不爽的。真的。这活我干不来。”
“不是说你会对官僚妥协,而是说你会对现实妥协。”景宏图说道:“小向,你之前听我说过很多故事。我有跟你说过魏玛共和国的故事吗?”
“哪儿?”
“国会纵火案之前的事情。”景宏图说道:“当时,德国国社党、德国红党、德国社民党几方对峙的事情。”
“阿道夫的国社党虽然占据了第一大党的位置,但彼时的魏玛共和国毕竟是哲人的故里,进步人士、理想主义者其实很多。国社党只有32%的势力,优势不大。如果他们联起手来的话,完全可以压制国社党。”
向山挠了挠头:“啊这……”
就算他不怎么学历史,也总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国社党领导的第三帝国肆虐世界的事情。
很显然,那些进步主义者没有压住。
“很简单,那些理想主义者都在忙于批判对方不够进步——对于他们来说,进步不完全就是完全不进步。德国红党曾经提出过建立联合战线,夺回国社党窃取的力量。但是,很快就有理想主义者高举旗帜,袭杀了红党的领袖人物。于是,德国红党与其他进步力量的矛盾也就激化了。”筆趣庫
“最后你也知道了。一群**在那里彼此指责对方翼赞阿道夫阁下,然后被阿道夫阁下一块扬了。”
向山挠了挠头:“总觉得这剧情听上去有点熟悉……”
“啊,对,和合众国最近十年的剧情确实蛮像的嘛。一群确实很善良但就是傻到极点的人彼此指责对面不够进步。黑格尔说得好啊,人类从历史之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景宏图耸耸肩:“理想主义者里面太容易出白痴了。在‘胜利’之前就开始指责自己人不够进步的白痴。能够成大事的理想主义者,都要学会把这种白痴扫出队伍。”
景宏图看着向山:“你能够说出‘官僚说不定在保护这个世界’这句话,就比那些**强不知多少了。”
向山挠头:“有吗?这……我也只是在那个处境下随便说说的,对吧?”
“随便说说就能说出这番话,这逻辑已经植入了你的心里。”景宏图重新站了起来:“小向,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你不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