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不冷了,元霜体质弱,吹不了风,裹着披肩出来,瘦弱的身子像是纸片,在风里脚步不稳,小跑到了段寒成车旁,猛拍着车窗。
段寒成这才停止鸣笛,他开了车门,元霜站着没进,他抬起手又要去按方向盘。
“别按了。”元霜怕吵,耳朵会疼,像是有尖锐物在钻。
坐进车里,她关上车门,“你到底要干什么?”
段寒成一言不发,周身都是冷的,踩下油门突然提了车速,没了理智一般驾车往黑夜中横冲直撞,周遭的树木被风带动着,沙沙作响。m.bīQikμ.ИěΤ
元霜的心往嗓子眼挤,“停车,我让你停车。”
前面就是路口了,段寒成却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元霜紧握着是车门把手,头发丝被吹起来,风往喉咙里灌,让她止不住想要呕吐。
车子剧烈向前冲,快要冲出绿化带时,刹车被重重踩下。
惯性下,元霜往车门上撞了下,右侧肩膀再次受了伤,她却不会再喊疼了,牙关还在打颤,身体里的恐惧再次笼罩了出来,想要发泄,却张不开口。
“下次再失约,就不只是吓唬一下这么简单了。”
疯子。
段寒成就是疯子。
她当初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疯子?
手渐渐松开了,元霜面颊煞白,唇还在抖着,“好玩吗?这样好玩吗?”
“好玩。”段寒成笑着应了,“但没有在餐厅等你一晚上好玩,方元霜,没人可以让我那么丢脸,你做到了,你赢了。”
“你觉得等我一晚上就丢脸了吗?”
喉咙很干,被风吹的。
眼泪凝固在了眼角,掉不下来了。
方元霜想笑,却只发出了哼笑声,“这样的晚上,我等过多少个你知不知道?”
多少次段寒成答应了要陪她吃饭,最后都失约,元霜穿上最昂贵的裙子,带最宝贵的项链,守在那里苦苦等待着段寒成的光临,
哪怕他来,哪怕一口都不吃,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他没有来。
元霜的裙子褪色了,宝石项链碎了,人也消沉了。
每次被失约回去的路上,都是宋止开车,她在后座哭,一边哭一边擦眼泪,哭得眼角都快烂了,哽咽着不敢出声,还得警告宋止,不准说出去。
宋止总是心疼地递去纸巾,“小姐,我保证一辈子不说。”
元霜又哭着问,“我真的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