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别说,你还真别说,赵熊不怕是假的。
他的怕,不是说怕韩佑的威名、恶名、凶名,单纯就是怕死的冤枉。
很多有钱人遇到抢劫的、找茬的、碰瓷的,宁愿笑呵呵的息事宁人也不愿意大动干戈,不是怕了,只是不值当。
真正的世家子其实都是赵熊这样的,能说就好好说,没必要因为一点破事搭上性命,实在不能好好说再想别的办法,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嘛。
车厢中,韩佑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熊,拱了拱手,算是补了个“礼”。
赵熊坐直身体,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儒雅笑容:“见面不如闻名,闻名不如见面,好一个俊俏少年郎,好一个少年将军忠勇义,好一个意得志满意气扬。”
“好一个南地豪族,好一个盛名满朝赵熊,好一个…”
韩佑挠了挠下巴,皱着眉头,发现没人家说的顺口。
“客气话就莫要说了。”
赵熊微微颔首:“老夫知晓韩少尹公务繁忙,说便是,老夫可有颜面保下祝隆,若是保下祝隆,老夫要付出什么代价。”
“两个问题。”韩佑竖起两根手指:“一,为什么你称呼我为韩少尹,而非韩将军,二,你怎么知道你能保下祝隆?”
“这一声少尹,是因你父韩百韧韩大将军。”
“你认识我爹?”
“那倒不是,只是感念当年韩大将军在南地边关统军、练兵、守关、杀敌,老夫仰慕许久。”
说这话的时候,赵熊一点都不像是虚与委蛇客套话,事实上他也没必要拍韩佑的马屁。
“你们赵家,很在乎军伍,不过只在乎南地军伍,这我倒是知道。”
韩佑似笑非笑:“因为如果没有南地军伍,没有南边军把守边关地域异族,一旦异族攻破城关,最先遭殃的就是你们赵家,对吧。”
“不错。”筆趣庫
赵熊坦荡荡的承认了:“老夫若是称你一声将军,难免针锋相对,称一声少尹,亲切一分,热络一分,也少了一分戒备与敌意,不是吗。”
“称呼只是一个代号,没什么特殊的意义,我不在乎,你也不要想着提什么我爹在南军的旧部旧识来攀关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爹和我从不干涉对方的公务,我倒是希望我爹管管我,可没办法,我爹从来不管我。”
赵熊哈哈大笑:“自从老夫过了天命之年,倒是没有过谁人不愿与老夫攀交情。”
“你不用扯着嗓子搁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