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必定会触景生情思念父亲。自己只看到她嘻嘻哈哈,只想着那剑斫峰是不是鬼迷心窍心悦自己,而未顾及挚友心底的感受,真是不该。
唐之婉悔不当初,只差捶胸顿足,正唏嘘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见剑斫峰挑起了车帘,唐之婉问道:“到了吗?”
“还未,”剑斫峰说着,起身钻进了马车,“拐过这个路口便到了。不过你如今既是我的小厮,我驾车你坐着,恐怕会令人起疑,不如你来驾车罢。”?唐之婉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撂下一句:“我不怎么会驾车,家去了。”跳下车便走。
剑斫峰连忙阻拦:“哎,唐掌柜那日不是说好,答应剑某一件事?”
唐之婉哭笑不得:“你让我答允的就是这事?”
剑斫峰自知有些强人所难,但也没有别的办法,硬着头皮恳切道:“剑某知晓唐掌柜不爱闻那些东西,我们速战速决,可否?实不相瞒,托你辨认的东西正乃是与近来的连环杀人案相关,越早破案,便能防止更多的人遇害。”剑斫峰说着,叉手一礼,向她致意。
唐之婉只觉脑胀头昏,她与薛至柔不同,没有一官半职,没有任何义务去帮助大理寺查案。但剑斫峰才刚在大理寺算是救了她一命,若不是他尽心竭力为她争讼,说不定她便要被冤作贩卖毒胭脂的黑心商贩了。她自己被绞死事小,若是祖父亦在惊怒之下加重病势,她必定追悔莫及。
虽说……先前想了那一大堆有的没的有些可笑,但那毕竟不是剑斫锋的过失。他帮她避免了最坏的结局,于情于理她都不当拒绝这个要求。唐之婉从剑斫峰手上接过马鞭,坐上了驾车的位置。剑斫峰如释重负,利索坐入了车厢,唐之婉便开始不大熟稔地驱车前行。
转过长巷,映入双眼的竟是一家歌舞伎坊,门脸不大,牌匾有些破损,不入流的字体上书“春回坊”三个大字,乍一听像是个药铺,二层楼上站着几个练身段的丫头片子,彰显出此地的真正用途。
唐之婉费力将车停在拴马桩处,抬头看了两眼,又打了退堂鼓。被剑斫峰看出来,一力阻拦道:“唐掌柜……此处做的可是正经买卖,你莫多想。”
唐之婉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情绪太过外表,还是这人能做旁人肚子里的蛔虫,面带迟疑道:“你不是要抓犯人,怎的抓到这梨园来了?”
剑斫峰从怀袖里取出一截衣袖,递给了唐之婉。唐之婉不肯接,偏头警惕地看着那物什。剑斫峰低声笑道:“放心,不是死人的东西。不瞒你说,案发这么久,数条人命归西,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