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如何答应我的?今日竟想扔下我跑了?”
薛至柔无心与唐之婉打嘴仗,立即告饶:“我以为你还睡着,不想你也起这么早,那我们便一道去罢,只是你这身行头……”
唐之婉低头看了看自己极其华贵的窄袖半臂襦裙,好似确实有些不合时宜,让薛至柔稍等后,回房换了一套更为价值不菲的联珠纹唐锦胡服男装。
薛至柔满脸无语,欲言又止,看看已渐渐升起的初阳,沉沉叹了口气,不得不带着唐之婉出了门。
经过昨日大案,神都苑的守备较以往增加一倍不止,薛至柔亮明腰牌,被告知非刑部、大理寺官员,没有圣召不得擅入。薛至柔便道只是拜访宫苑总监钟绍京,并不入内,这才得到首肯,被两名侍卫犹如押送囚犯一般,带到了钟绍京的办公之所。
薛至柔知晓这钟绍京与临淄王交情不俗,待侍卫离开,便径直说道:“钟总监,那日神都苑的出入档可能给我一观?”
提起这一茬,钟绍京的额头上不禁又冒出涔涔虚汗:“这东西如今是重要物证,大理寺命我不得与任何人,恐怕……”
“哪用得着与我,我就在你面前看几眼,还能给你看跑了不成?”薛至柔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一张稚嫩清秀的脸儿上满是拳拳赤诚,“昨日因北冥鱼袭击临淄王之事,我与钟总监一道遭遇怀疑,好在有司查明,将我二人释放,但我父亲仍旧蒙冤在押。钟总监应当知道我父亲一向清正廉明,忠于陛下,绝不可能行犯上作乱之事。此事恐怕是朝中有人觊觎我父亲手中安东都护府的兵权,不知是出于个人私怨,还是与外族勾连,而置大唐安危于不顾。一旦我父亲被扳倒,恐令前线生变,陡增战乱。还望看在此事关系大唐百姓安危的份上,请钟总监行个方便。”
钟绍京虽是钟繇第十七世孙,但早已家道中落,能有如今的位置,全靠自身才学,自然十分体恤百姓疾苦。听了薛至柔此番话,他沉思许久,才道:“难怪临淄王一早派人与本官带话:‘案子若有难处,可多与瑶池奉商量’。薛家将门之名,钟某仰慕已久,临淄王亦与本官有恩。为将军洗冤之事,钟某定当效犬马之劳,请瑶池奉放心。”
说罢,钟绍京领着薛至柔来到隔壁一间铜铸门小屋前,打开二层门锁后,两人步入其中,只见三面全是木架,其上密密麻麻放满了新旧卷轴。钟绍京踮起脚从一个书架的顶端拿下来一个颇新的红漆木箱,吹了两口气,再用袖笼擦擦上面几不可见的薄灰,打开取出一卷文书递与薛至柔。
薛至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