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畜生的一跃被甩出了九重天。不消说,以薛家与临淄王的交情,若是临淄王父子没有受伤,她强辩一下,或许这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一旦临淄王父子受伤,她与父亲便难逃罪责,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眨眼间,北冥鱼的巨颚已近在咫尺,众侍卫忙以桨相击,李隆基护着李嗣直,避着北冥鱼,还要保持浮在水面,逐渐体力不支。情势万般危殆之际,数名侍卫鱼跃下水,将李嗣直接过,奋力送上了船。李隆基终于腾出手来,拽过侍卫的长剑,瞅准时机,一剑穿了北冥鱼的上颚。
那畜生吃痛不已,挣扎几下又遁入了一池深水,水面上空留下屡屡血痕。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登船赶回岸边。
薛至柔只能看到众人脱险,却看不清临淄王父子伤情如何,待船靠岸,她急忙迎上,见李隆基虽狼狈却无大碍,方松了口气,但再一扫满身血污,趴在随从背上的李嗣直,几乎吓得离魂儿,唤一声“嗣直”,欲将那可怜的孩子抱下,哪知自身被侍卫两侧一钳,直接按倒在地。
薛至柔年纪小,虽算得上机灵,却也被这样的阵仗唬住了,愣了片刻,方高声道:“冤枉!此番事出意外,下官并无害临淄王父子的动机,还请殿下明察!”
李隆基忧心着李嗣直的伤势,却也没昏了头脑,示意侍卫松了薛至柔:“事情尚未查明,放人。宫苑总监何在?”
“下官在!”一五十上下,身着官服的男子闻声大步走来,满头大汗,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被刚才的情景所骇,显得颇为窘迫,“下官宫苑总监钟绍京,闻讯立即赶来,并带来御奉一位,,速速为殿下诊治!”
“本王不要紧,快看看嗣直,”李隆基难掩忧色,示意薛至柔离开,“无关人等可先行退下了。”
“殿下,且慢!”
听到这一声,李隆基才注意到钟绍京身后还跟着一人,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他自我介绍道,“下官大理寺正杨慈,今日放衙无事,来神都苑与钟总监讨论字画,方才听说临淄王父子遇险,便先行查探了一番,发现昨日送来苑中那三条北冥鱼的笼门不知被何人打开,以致水兽误入池中,连同昨夜执勤的奴婢亦不知去向,恐怕是有人蓄意谋害啊!为防止真凶销毁证据,下官以为,应即刻缉拿相关人等,这位女冠更是万万放不得!”
薛至柔看着气息奄奄的李嗣直,说不出的心疼,此事父亲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她心里有数,不知是有人刻意陷害父亲,还是挑拨临淄王与薛家的关系,抑或还有什么大局,薛至柔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