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这不好吧?”元槐故作惊讶,手却很实诚地接了过来。
至少银票不会骗人。
元槐数完银票后,长舒一口气,叠得整整齐齐收进了上衣内兜。
她忙不迭去拍马屁,“我就知道,陛下是很大方的人。”
土豆和番薯饱腹感强,棉花能做的就多了,何况她用了改良的种子,使得产量扩大至二十倍。不提人力成本,赵崇光花三万三千两来买,还真是便宜他了。
竹水居的内室,点着一盏明灯,烛火散发着微光,他们的影子也随之摇曳晃动,比真人的距离还要近。
竟像是在亲吻一般。
元槐没胆子继续看下去,倏然她发觉赵崇光的眉梢有道划痕,像刚受伤一样鲜红,而他原本梳理整齐的束发有些凌乱。
“你的眉毛,什么时候伤到了?”
赵崇光没有动,没有回答她,只是兀自倚窗,然后阖上双目,微垂着头将神情淹没在阴影里。
元槐静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动静。
只见他面色安稳,呼吸清浅,像是睡着了,月光柔和似棉絮,照向高塌已极为黯淡,令人不敢轻易惊扰。筆趣庫
她走了过去,盯着他的睡颜,若雅士之风,如静美之花,好似一幅展开的水墨丹青画卷。
这样的一个郎君,就连睡觉之时,浑身一刻也未松懈下来,层层固如堡垒,想要撬开哪哪都不容易。
即便她不知道他遭遇什么事,但元槐还是察觉到他情绪似乎很低落。
她望着他眉梢的划痕,他这么大一个人,决计不可能弄伤自己的,那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往他脸上砸东西了。
而敢往他脸上砸东西的人,这个世上恐怕还不多,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母亲,萧太后。
划痕不是很严重,却也是不浅,隐约有血丝渗出来,赵崇光却干晾着,哪怕包扎都没做。
元槐从袖口抽出药粉,迟疑一下,看他似睡沉了,才俯下身子,拿着药粉的手朝他的眉梢撒了些。
看在他出手那么大方的份上,元槐难得发了善心,只是下一瞬,一条手臂横过来,就势把她的腰给箍住了。
还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你没睡着?”元槐错愕地瞥他,问完又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很白痴。
据上京不可靠传闻,赵崇光一夜只睡两个时辰,此言不虚。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没人知道,他有严重的